他們的跟蹤到這裡基本可以宣告失敗了。
再跟下去只有可能是踩進對方設好的陷阱裡,自投羅網。
但梁再冰還是不甘心就這樣空手而歸。
他下意識摩挲著右眼,感受著那顆藏在他眼眶中的屬於陳安的眼球。
只要想辦法從韓臨手中拿回自己的眼睛,就能把陳安的眼睛還給他。
“救,救命……救命,來個人救救我!”
不知從哪裡跑出來一個獄警,慌里慌張地奪路而逃,就從他們和韓臨中間穿過。
但他的身後並沒有任何人或者鬼在追。
難道這就是韓臨所說的遊戲?
就他跑過去的半秒功夫,韓臨就消失在了拐角。
韓臨的去向重要,但副本的主線和生路同樣重要。
梁再冰沒猶豫,跟伊萬打了個手勢就追著那個獄警走了。
伊萬依舊沿著韓臨離開的方向追蹤而去。
—————
那獄警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手發麻發僵,腿上的肌肉繃得發緊,卻依然玩了命地跑。
路上倒了根欄杆他也沒注意到,被重重絆了一跤,蹭著路面飛出去兩米,制服被擦破,皮肉被磨得血肉模糊。
獄警用手肘撐著地想站起身,沒穩住重重跌回去。
他滿目驚恐地頻頻回頭看那個並不存在的兇手,手腳並用地往前爬,手指被磨破了也渾然不覺。
梁再冰披著隱形斗篷蹲在獄警旁邊,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獄警驚恐地瞪著他身後兩三米的位置,完全看不見他。
而且他視線聚焦的位置越來越近,兩米,一米,半米,最後驚駭欲絕地落在自己穿著皮靴的腳上。
有什麼東西抓住了他的腳。
然後梁再冰就看到獄警被看不見的空氣人拖著,暴力地往後拽。
即使用灼焰之瞳,也看不出任何異樣,那裡根本不存在什麼怨念或者惡靈。
獄警張著嘴想要喊叫,卻連聲帶也僵住了,發不出一點聲音,只能徒勞地用指甲摳住水泥路面上凹凸的石子,卻抵擋不了身後的巨力,被拖拽著一寸寸後移。
手臂被牽引著橫向開啟,獄警狼狽地臉貼著地,更令他驚恐的是,他的右手被大力掰著,狠狠地往他背後折。
“咔”一聲令人牙酸的響動,關節被完全折斷,右臂不正常地折在身後。
“啊啊啊啊啊啊啊——”
慘叫聲高得幾乎能震碎玻璃。
在獄警目眥欲裂地注視中,左臂也被緩緩抬起。
在這時,梁再冰迅速地伸出手握住他抬起的左臂,對抗著那股力使勁,卻無濟於事。
獄警的左手依舊被折斷了,甚至因為他的阻攔,骨頭從兩個方向斷裂,折成了軟塌塌的三段。
梁再冰皺著眉頭收回手,沒有再繼續阻攔。
這很奇怪。
從獄警的表現來看,他好像陷進了某種幻覺,對外界的人無知無覺。
但那個看不見的人卻又實實在在地對他造成了傷害。
這場折磨並沒有終止,獄警又被掰斷了兩條腿,急劇的痛苦讓他的慘叫聲都虛弱了,只能從喉嚨裡擠出點無力的哼哼。
直到他的頭被整個向後擰斷,才算是結束。
那具俯趴著的屍體,脖子向後扭了將近一百八十度,眼球裡爆滿了血絲,就這樣死不瞑目地瞪著旁邊的青年。
那怨恨不甘的痛苦表情,就好像在對著眼前的人怨毒地詛咒著——
你就是下一個!
如果這就是副本殺人的機制的話,再不找到生路,他確實會和這個獄警一個下場。
不過獄警的死亡還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