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萬的身影轉瞬消失在原地,沒給他拒絕的機會。
Greey不爽地“嘖”了一聲,還是壓下脾氣聽從安排。
最好不要讓我發現你在放水。
一塊粘膩的碎肉破空飛過來,甩向Greey的面孔。
Greey罵罵咧咧地閃開了,瞬間鎖定了襲擊他的目標。
祭司的華麗長袍被一大團形狀不明的碎肉撐爆,變成碎布條掛在粘稠的血肉上。
仔細看去,還能在肉團外層看到拼湊在一起的碎塊,屬於不同人體的眼鼻口,畸形的手腳和刺破皮囊的鋒利骨骼。
“操,真有夠噁心的。”Greey甚至覺得讓這玩意接觸到鏈鋸都是對自己武器的侮辱。
不過既然已經出現了惡靈,使用詛咒之物也不算違抗會長的命令了吧?
Greey興奮地咧開嘴大笑著,尖銳的犬齒刺破下唇,顆顆血珠滾落,染紅了衣領。
在包圍的亡靈即將觸碰到他之前,Greey猛地扯開了長袍的領口,裸露在外的心口上,鐵鏽的顏色勾勒出一個古體英文的詞語。
指甲嵌入面板,Greey生生撕下了胸口的紋身。
面板被徹底剝離的那一秒,虛空中出現了一個黑色的虛影,蒼白陰鬱的男人一身中世紀宮廷的繁複禮服,末代貴族的華麗和頹靡在他身上顯現得淋漓盡致。
男人拄著手杖往前站了一步,所有厲鬼都被震懾住無法動彈,連為首的祭司亡魂臉上都出現了擬人的恐懼神態。
男人扶著禮帽,向格里投以溫文一笑,“又需要我的幫助了嗎,小傢伙?”
Greey根本懶得和一個寄魂多廢話,翻了個白眼作為回應,提起鏈鋸砍向另一邊的厲鬼。
男人乾啞地笑了一聲,笑聲宛如在墳地上盤旋的烏鴉。
他抬起手杖輕輕一揮,十米外祭司的身體就被打成一團爛肉。
“讓我的眷者這般狼狽,真是——”
“該死。”
【讓?約瑟夫(Jean?Joseph)的血契】
【這是被怨鬼詛咒的家族,沒有人可以幸終】
【但如果你同地獄中的約瑟夫家族的亡靈簽下契約,或許它會回應你的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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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再冰有時候都佩服自己,推著個拖油瓶居然能跑得一馬當先,甚至還有空在現場扔了一個監視器。
看到村莊邊界升起圍欄的時候,他第一時間轉了方向,隨便找了一家沒人的村舍,推開門貓在西邊廂房裡。
梁再冰跟江清鑑打了個手勢,示意他警戒,然後就取出手機開啟監視器顯示的畫面。
江清鑑把墨鱗放出去把風,跟他一起盯著監控。
十一不太放心,也跟著飄了出去。
把時間撥到最前面,又開了倍速,祭壇邊的場景清晰地播放著。
被屠戮的信徒,復活的死屍,和祭司詭異的惡靈形態。
視野裡被濺上越來越多血,逐漸模糊不清,最後完全被一具屍體壓住了。
梁再冰拉了十幾分鐘的進度條,那具屍體才終於活過來,從攝像頭上爬開。
但他很快又被砍斷了頭顱,懸空的頸項上,梁再冰隔著螢幕和鮮血對上了一雙沒有溫度的灰藍色眼睛。
一陣雪破圖之後,監控被徹底破壞。
江清鑑把監控往前拖到伊萬砍下祭司腦袋的片段,“他說,他們的主線是殺掉所有信徒。”
“我看見了,”梁再冰抿了抿嘴唇,“也包括我們在內。”
伊萬就在來殺他們的路上。
最糟糕的猜想成了真,他們加入了摩約教,只有不死不休的局面。
而伊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