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啊。”
兩個人從白嶼清身邊走過聊著天,白嶼清眸子微動。
如果僅僅靠自己空洞的大腦來回憶起自己的曾經是一件很難的事,那如果不得不想呢?
一場病人命在旦夕的手術。
白嶼清走到電梯旁按了下行鍵,熟悉的場景,熟悉的器·具,下意識的操作,必須要調動的知識儲備,大腦接連受到刺激,是恢復記憶最快的方法。
一樓大廳。
“剛發生了一起重大車禍,受傷的是我們醫院的醫生,肇事方逃逸。”
“內臟多處破裂,全身多處骨折,直接進手術室,去叫骨科醫生過來聯合手術!”
“這都忙成狗了你還瞎轉悠什麼呢!”
“讓我叫骨科醫生,可是,可是我不知道叫誰啊。”
白嶼清眸光微閃,走過去然後道:“帶我去手術室。”
嘈雜喧鬧的場景一下子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直勾勾的盯著白嶼清的方向。
“你是誰?”所有人異口同聲的問出一句話。
白嶼清道:“我是醫生。”
“你確認你是醫生嗎?”
白嶼清微微眯了下眸子,然後道:“我確認。”
大廳重新恢復嘈雜,小護士眼裡充滿急切,“白醫生您來的正好,快跟我來!”
手術室亮起了紅燈,白嶼清衣服都沒換就被直接推進了手術室,病床上的女人很是眼熟,全身都是血淋淋的,周圍站著的醫生沒有任何動靜,只靜靜地佇立在原地,連線病人生命指數的儀器也像是停止了一般沒有任何跳動,白嶼清的視線掃過冰冷的手術·器·械,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
當他拿起手術刀的剎那,手術室內像按下播放鍵那般,人們開始交談,數字開始跳動,白嶼清執刀割開了手下柔軟的面板,記憶隨之開始慢慢溢位。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著,白嶼清手下的動作開始變得越來越流暢,先甦醒的是學術部份的記憶,關於他真正的自己仍被關在角落裡,可是白嶼清似乎無暇顧及這些了,女人生命機能開始逐漸衰弱。
我是誰?我到底是誰?
掌下面板溫度快速流失,被迷霧籠罩著的清明終於破開一角。
“這些小孩子鬧騰的很,白主任如果總是冷著一張臉他們更不會配合了,不如放些糖在口袋裡,遇見不配合的小孩子給一顆糖他們就會乖乖聽話了。”
“白主任,我,我喜歡你。”
“嶼清……你……有沒有一點……喜……喜歡過我……?”
記憶中的聲音和外界的聲音徹底融合,白嶼清抬眸看向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睜開眼睛的女人,她的眼眸已經漸漸蒙上灰暗的色澤,卻依然有著執著的期待,白嶼清記得她,她叫劉雅萌,是他的同事,她早就已經死了,而且是死在由他主刀的手術檯上,這是他從業那麼久做的唯一一臺病患死亡的手術,所以他印象深刻。
上面的三句話,是他們工作那麼久她對他僅僅說的三句話。
“抱歉。”白嶼清道。
這同樣是他曾經跟她說的最後一句話。
他叫白嶼清,是s市醫院骨科主任醫師,從小在孤兒院長大,那臺失敗的手術是他兩點一線人生中唯一印象深刻的記憶,所以會被用來當作刺激大腦的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