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清吧唱片機播放的純音樂。
他聽不出是什麼歌,只覺得格外悅耳。
“心情很好?”
肖放問。
江漱陽歌聲弱下來,自然地消失在喉嚨裡,抬眼望著肖放:“嗯?”
這一聲嗯也是從喉嚨裡哼出來的,彷彿還帶著方才哼歌的餘韻,聽得人耳根子一酥。
江漱陽並非天生笑眼,可現在任誰來看,都能從這雙漆黑的眼睛裡感受到滿滿的笑意。
“……”
肖放仍舊板著臉一本正經的,眉眼卻鬆快了些:“看出來了,你心情很好。”
這次是陳述句。
先前聊到回季家吃飯的事,肖放隱約有感覺到青年情緒的低落。
不明顯,但他從後視鏡裡看到江漱陽低垂的腦袋,柔軟的黑髮耷拉著,像小動物焉巴的耳朵。
現在這樣……就差翹尾巴了。
江漱陽邁步朝酒店走去,雙手閒閒插在羽絨服口袋裡,兩邊的手肘像企鵝般一擺一擺,頭髮也跟著一彈一彈。
他笑眯眯地回頭望向肖放:“因為有好事發生,所以心情好咯。”
肖放目光跟隨著他的背影,低聲附和:“那就好。”
江漱陽突然想起什麼:“哦,對了,肖哥,明天麻煩你送我回一趟公寓吧,後天早上我再搭地鐵過來,反正從公寓到學校有一趟直達的地鐵,就不用你專門再來接了。”
肖放:“……怎麼突然要回公寓?”
江漱陽懶懶道:“嗯……因為有人約我吃飯,本來今晚除夕夜一塊兒吃也不錯,但時間有點趕,還是放到明晚吃吧。”
他嘀嘀咕咕:“反正我也不太在意年夜飯的儀式感,有朋友一起過年就不錯了,明天是春節,大年初一,夠了夠了。”
“對了,肖哥,你明晚有什麼打算?”
肖放頓了頓:“……暫時沒有,可能,繼續忙工作吧。”
江漱陽皺了皺鼻子:“啊……別吧,春節哎,給自己放一天假吧。”
肖放:“你不也在工作嗎,除了晚上去吃飯,白天還是要開會吧。”
江漱陽:“害,那是劇組安排,沒辦法嘛,總不能因為我一個人改變整個劇組吧,但你就不同了,我是你老闆,你晚上歇歇吧。”
他笑得很好看,是俊朗漂亮的好看,月光像一匹銀白的絲絹輕輕飄下,他的睫毛和唇瓣都沾上了,彷彿落著薄薄的細雪一般。
……讓人忍不住想抬手觸碰,替他抹去。
“咔擦。”
鏡頭的閃光燈一亮。
江漱陽呆了呆。
然後慢慢睜大眼睛:“肖哥……你還拍照?”
這也太盡職盡責了吧!
肖放低頭檢視相機裡的畫面,一邊回答江漱陽的話:“電影要上映了,剛好適合微博營業。”
他攢了半年的照片也有機會發揮作用了。
江漱陽緩緩豎起一個大拇指:“還得是你啊。”
時間在期待中慢慢流逝,等到次日傍晚,江漱陽結束了劇組的工作,和同事們互道新年好告別之後,他走到校門口,像昨天一樣坐上車。
肖放注意到江漱陽還是穿著那套長羽絨服:“需要回去換身衣服嗎?”
他補充道:“公司那邊有寄過來一些品牌的冬裝。”
以及,他也有在商城或網上按照江漱陽的尺碼添置各種款式的衣服。
但再多的新衣服在遇到一個執著地裹羽絨服的主人時,也只能心有餘而力不足地偃旗息鼓。
江漱陽聞言,沒反應過來:“換衣服?為什麼要換衣服?”
他低頭看了看身上:“這件髒了嗎?”
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