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時,猝不及防的,從旁邊的假山後跳出一個人來。
來人錯亂的呼吸提前被陳宴洲察覺,陳宴洲不緊不慢後退兩步,來人撲個空,一個踉蹌,好險抱住了旁邊的廊柱才穩住了身。
也因為這一番狼狽,來人頭上的珠釵掉下一支來。這導致她一縷頭髮從鬢角脫落,憑白給嬌美的面容增添幾分慵懶。
但也只是一瞬間,待那女子抬起頭來,眉目間都是怨懟戾氣。一張花容月貌的面孔,因為這個過於怨毒的表情,陡然變得面目可憎起來。
“陳宴洲,你竟故意躲開我,害我摔跤。你,你還是不是男人了?”
陳宴洲站在原地沒動,只一雙劍眉卻蹙緊了。
看清眼前之人是林淑清後,陳宴洲面上多了幾分厭煩。轉個彎,繞過林淑清,就準備穿過月洞門。
他的動作快,林淑清的動作卻也不慢。
就在陳宴洲將要走到月洞門前時,林淑清直接從身後撲過來。若非陳宴洲躲得及時險些被她扯住腰帶,讓顏面盡毀。
但即便如今衣衫還完好無損,兩人的動靜卻已經吸引了許多人來看。
月洞門處本就有兩個守門的婆子,此時兩人一邊佯做專心看門的樣子,一邊卻也擠眉弄眼,眼神還不住的往兩人這裡飄。
再看假山不遠處,也有幾個丫鬟在灑掃。他們也注意到這邊的動靜,便慢吞吞的揮動著手中的掃帚,並機靈的給自己找了個便與藏身的視線死角,以便能聽到些隻言片語。
所有這些都沒有逃過陳宴洲的耳目,為此,他眉宇間的厭煩更濃郁幾分。
陳宴洲不欲給人當樂子看,更不想才回府兩天,就成了府中人茶餘飯後的談資。外加他也看出了,林淑清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陳宴洲便深呼吸一口氣,與林淑清說,“我們找個地方說。”
“去哪裡?晚香堂麼?”
“不去。那邊有個涼亭,去亭子裡。”
夫妻倆一前一後進了涼亭。
冬日的涼亭,寒風習習,冷氣森森,凍得人骨頭縫都發涼。
陳宴洲沒落座,只站在距離林淑清最遠一根柱子處,雙手環胸看著她說,“有什麼話你直說。”
“我不是和你說過了,我要去聽禪寺拜佛。母親不同意,我讓你幫我說情,難道你忘記這事兒了?”
若非昨天母親和姐姐屢次警告她,讓她這段時日安分些,不要再鬧出事情來。不然,她做的那些事都會告訴父親,屆時有的她苦頭吃。
她怕了,才不敢鬧騰了。不然,依照她往日的脾氣,她豈會任由一個老婆子管束她,她早就自己乘坐馬車出城去了。
只是如今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才去懇請了那老婆子的意見,卻不料,竟被拒絕了。
想到婆婆拒絕這件事時,當時大房的人都在,陳宴淮與陳宴汐也在跟前看熱鬧。
可眾人就這麼看著她狼狽,卻無一人出來替她解圍,林淑清就好恨好恨。
陳宴洲說,“沒忘。只是如今到了年根底下,府中事務繁雜,你在府裡給大嫂打下手。拜佛的事兒,且等明年再說。”
“明年,明年,難道這件事也是能往後推的麼?”
陳宴洲冷臉說,“為什麼不能往後推,又不是人命關天的事兒,推了又何妨?況且,太后娘娘在聽禪寺祈福兩個月,這兩個月你不是也沒去拜佛?已經少去了兩個月,如今再往後推幾天,怎麼就要你命了?”
“你,你不懂,你故意的,你們一家子都在針對我。”林淑清面上又出現幾分猙獰,上來又要廝打陳宴洲。
陳宴洲躲開兩步,看著林淑清瘋狂的樣子,陡然開口說,“要讓娘同意這件事,也不是不可以。”
許是被拒絕的太明白了,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