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陡然出現轉機,林淑清的大腦突然反應不過來了。
她楞在原地,好大一會兒後才蹙眉看著陳宴洲說,“你是不是有什麼條件?”
陳宴洲點頭,“有!”
“你想讓我做什麼?”
“把雲鶯與秋寧的賣身契拿來。”
雲鶯與秋寧兩個人,對於林淑清來說太陌生了。可陌生中又帶著幾分熟悉,也就是這幾分熟悉,讓林淑清陡然想起這兩個人究竟是誰來。
雲鶯?
秋寧?
這不就是她送去伺候他的兩個丫鬟?
她一共讓孃家送了三個姑娘過來,之後又添上了身邊的瑞珠,湊齊了四個人,就把這些人交給了小馮氏,讓小馮氏派人將人送到嶺南去。
瑞珠因收受別人的孝敬,導致陳宴洲差點被毒害,她被丁姑姑帶回京城,後來被她母親送官,被判了流放。
可瑞珠根本就沒走到流放之地,就死在流放途中。
少了瑞珠,陳宴洲身邊還有云鶯、秋寧,另有一個叫做木槿還是什麼來著,她記不清了。
林淑清也不關心那個木槿,她在意的只有雲鶯和秋寧。
瑞珠之前與她說過,她們四人一到雲歸縣,陳宴洲就收了雲鶯在房中,對她寵溺的厲害。另有一個秋寧,也頗有幾分手段,將木槿壓得死死的不能出頭,但秋寧那點道行,比之雲鶯又差了許多。
瑞珠還特意提醒她,要讓她尤其注意著點雲鶯。說那女人八成是狐狸精變的,將二爺迷得五迷三道的。二爺不僅承諾雲鶯,等她生了兒子就抬她為貴妾,還說要讓雲鶯生下三五個孩子,屆時他被調回京城,再以她這原配發妻無所出為由,將她休棄。
這些說辭全都出自瑞珠之口,林淑清不說全信,但也信了大半。
她尤其篤信陳宴洲會將她休棄一事,不管是為了扶正那雲鶯,亦或者是單純看她不順眼,陳宴洲似乎根本沒打算與她走到最後。
她是不在乎陳宴洲的好壞的,更不在乎他的死活,但她在乎自己的體面與尊榮。任何敢挑釁她體面的人,她都會除之後快。
當時她就下了決定,讓瑞珠派她那兄弟去一趟嶺南,趁雲鶯不備,將她賣到髒地方去。
可惜,沒等到這計謀施行,瑞珠就被劉媽媽帶回長安候府去。
稍後瑞珠被送官,她也無力解救,只能任由瑞珠被流放,謀害雲鶯的事兒夭折在腹中。
之後許是太忙了,她竟將此事忘了個一乾二淨。如今陳宴洲提起來,林淑清頓時就記起了這個想要挑戰她位子的女人。
不過一個丫鬟,竟還想上位,她怎麼不想著上天?
林淑清像是被人觸碰到逆鱗,登時滿面寒霜,“你還想給那丫頭脫籍?陳宴洲你痴心妄想。呵,你不提我還真把那丫頭忘了,你等著,且看我讓人去嶺南府提腳賣了她。”
陳宴洲看著眼前瘋婆子一樣的女人,“你要賣了雲鶯?難道不是你將她特意挑出來送與我的?”
“我是讓她去伺候你,不是讓她背刺我。”任何人敢下她的臉面,都要不得好死。
陳宴洲冷冷看著她,舒爾轉身就走。
林淑清愣了,“你做什麼?你不是要替我去說服你娘?”
陳宴洲站住腳,“我也提出要拿雲鶯和秋寧的賣身契來交易,既然你不給,這事兒就沒必須要繼續談。”
“你,你,陳宴洲你貪花好色,你心存不軌,你拿了那兩丫鬟的賣身契想做什麼?你還想將她們脫籍扶正不成?陳宴洲,你枉為正人君子,真該讓朝堂上的那些大人們來看看,你陳宴洲說了什麼話,辦了什麼事兒。”
陳宴洲看她,“就一句話,賣身契你究竟給不給?”
林淑清咬牙切齒,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