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病歷是那種能讓任何一個正常人看了都眼前一黑的程度。
在貓貓影虛構的我的病歷裡,我是一個童年飽受命運虐待的創傷症患者,我的父母在我年幼時便不幸雙雙染上礦石病最後忍受不了病痛最後拋下五歲的我雙雙自殺,一個幸福的家庭至此支離破碎。
失去雙親後多年來我一直輾轉流離,直到一年後才被單身的叔父從福利院收養。
可惜這個所謂的叔父只是一個單純的戀童癖變態,而我為了生存不得不穿著女裝一直忍受叔父的性暴力。
成年後我因為童年經歷反而成長為了字母遊戲愛好者,這些年靠做鴨在泰拉各地攢下了不少錢,但我從未放棄過內心的偏執和仇恨,一直圖謀回到家鄉對當年強暴我的叔父復仇。
可惜由於童年陰翳,我一直無法下定決心,加上我患有創傷應激障礙型性功能勃起障礙,所以沒有把握可以把當年叔父的罪惡全都盡數回饋到他身上。
為此我很痛苦,時常鬱鬱寡歡。
幸運的是,上個月我遇到了一隻性格溫柔優雅的菲林族男友,聽過我的故事後,他表示願意替我執行這個自我救贖式復仇計劃,透過強暴讓我的叔父感受到生不如死的痛苦。更幸運的是我的菲林族男友向我坦誠他患有礦石病,說不定一次上床便可以使我叔父終身感受到觸及靈魂的沉痛。
遺憾的是,當我們輾轉回到家鄉時,叔父居然早在三年前被車撞死,我失去了復仇的機會,我的痛苦因此達到前所未有的程度,這使得我最近時常想結束生命,所以迫切需要看一下心理醫生。
備註:可能也許並非如此緊急,畢竟我是一個連自殺都不敢的孬種。
備註的備註,如果可以,希望醫生能治療一下他的功能障礙。
“很好。”
我點點頭,將病歷放回到醫生手中。
我花了幾分鐘將這段話看完,從頭到尾臉上都沒有洩露多餘的表情。
痛苦是有質感的,換而言之痛苦是有一種質感的高階貨,沒有質感的痛苦不足以撼動心靈,所以我完全沒有感覺。
但我還是明白了其他事——
原來如此,貓貓影幫我掛號,並不是天真的想要改善我跟他之間的溝通不良,而是想借著這份爛病歷好好羞辱我,讓我出醜。
不過我一點也沒有生氣,反而很欣賞這份黑色幽默,我想這應該是很好的溝通起點。
我有信心我們倆將來的合作必然會天衣無縫。
就像是蝙蝠俠和小丑。
一對互相成就的搭檔。
“ptSd(創傷後應激障礙),一定很辛苦吧。”醫生笑笑,眼神下移。
“確實,但還希望醫生你不要歧視我這種邊緣職業。”我一屁股坐在他對面的沙發上。
做戲做全套,現在我是個病人了。
醫生笑了出來:“怎麼會,比起我白天那些自詡為上流的能人異士,你才是我打從心底想要治療的病患。”
嗯,這一句充滿敬業精神的鬼扯讓我對眼前這個醫生產生了好感。
我猜他早就知道那是一份胡說八道的假病歷,卻還是讓我緊急插隊見了他,這個醫生的幽默感之高,難怪可以把老吳那種人唬得一愣一愣。
“要從你邪惡的叔父談起嗎?還是你偉大的男朋友?”
醫生在我斜對面隨意坐下,他把手中的病歷本隨意放到移動茶几上,雙手攤開像友人那樣問我。
“那就從我偉大的男友之一開始好了,嗯,我是說,我其中一位顧客。幹我們這行的,男友通常就是客戶,我其中一個男友叫吳夢,他經常和我提起你。”我滿臉嬉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