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個人吶?太驕傲了不好,太自卑了也不好,不能讓沈將軍從一個極端走到另一個極端啊!
“嘿嘿……”
三寶把鋪蓋全部疊好,用指頭蹭了蹭鼻子,陪笑道:“將軍吶,誰不如誰的話,也就是說說。人和人哪有一樣的,不一樣的人,咋放一塊比呀?要說您不如未公子,這話也不對。他有他的優點,你有你的長處……”
三寶意有所指,把“長處”兩字咬得重重的,湊近兩步,小聲勸道:“你是不是忘了,未公子是個什麼身份?他再會來事兒,也當不了別人丈夫。您再想想,夫人有多喜歡孩子?一個大街上撿來的,都疼愛得寶貝一樣。再待兩年,歲數大了,能不想自己親生一個嗎?”
“您就光說未公子有多好,但夫人那一身傷痕,那腦子犯糊塗的毛病,還不是未公子造成的嗎?他現在對夫人好是應該的,但他要求夫人守一輩子活寡,他好意思嗎?”
“說來說去,他們兩個長遠不了。您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努力,升官發財。等到夫人厭倦了未公子,分道揚鑣之際,您高大威猛,往跟前一站,誰能說不好看?誰敢和您爭搶?夫人就是借種也是借您的,借不著別的男人的,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再一個,怎麼恩愛的夫妻也有拌嘴吵架的時候。未公子再有能耐,面面俱到,他也是肉體凡胎,也有顧及不了的東西。您得閒就往跟前湊湊,臉皮厚點,沒啥的,男人嘛。不行也找幾個話本子,看看大戲什麼的,學一學人家怎麼爭寵的?你不能傻愣愣的就乾等著,該動心眼子得動心眼子,該使手段得使手段……”
沈長戈擦乾臉,把帕子扔在水盆裡。回過身來,神態極其嚴肅地看著他的小跟班。
果然,人都是會變的,從前直愣愣的傻小子,也長出了九曲迴腸。娶妻生子後,身份變了,心思也變了。
就是好像有點不正道,咋就不盼別人好呢?
雖然,他也日盼夜盼,就盼著未輕煦趕緊滾蛋。
但是,他有自知之明,吳歲晚對他的討厭,和未公公沒有多大關係。
只怕未輕煦走了,他沒得著益處,吳歲晚最先受不了,傷心難過,痛哭流涕的……他又捨不得。
沈長戈的千愁萬緒,三寶毫無所覺,抬了抬眉頭,擠了擠眼睛,拍著主子的肩膀,鼓勵道:“將軍,您還有機會,先鼓起勁兒來,立個大功去吧……”
“嗯……”
沈長戈長呼一口氣:“歲晚過的不錯,我的心事,不必操之過急。還是全力拼前途要緊……”
三寶欣慰:“這就對嘍!”
沈長戈穿衣束髮,重整旗鼓,也對小跟班做了安排。
“你回房收拾行裝,後日起早隨我快馬去京城,再回一趟吳縣,兩個月之內,趕回平城,我們闖一闖,拼一拼……”
“啊?”
三寶剛剛扶起一攤爛泥,正在沾沾自喜,不想“爛泥”上牆之後,不甘寂寞,硬拽著他一同進步。
“別呀!我剛得了一個大兒子,還沒稀罕夠呢!我才不到處奔波,四方拼搏呢!我有老婆孩子熱炕頭就夠了,我不需要……”
“你需要!”
沈長戈黑眸微眯,聲音低沉,不容置疑:“你勸我時,話說的那麼好聽,好男兒志在四方,好女人看不上廢物什麼的,都是正理。我沒有老婆孩子的都要努力,你有老婆孩子更應該奮發圖強。免得蘭溪說她夫君沒能耐,小七嫌他父親沒本事。後天跟我出門,快去準備!”
“你你你……過分啦!”
三寶氣得臉紅脖子粗,又帶著一點弱小無助:“你就是嫉妒,你見不得我好。你沒有家庭溫暖,就不安好心。讓我陪著你一個光棍兒,浪跡天涯,日日苦熬……”
沈長戈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