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再來兩串腰子!”
“那服務員,要的那兩箱雪花啤還不上?都等多長時間了不能快點?”
“服務員你聾嗎,叫你老闆天你聽不見?給你老闆找過來!”
濃煙繚繞的夜色下,馬紮燒烤小排擋坐滿了老少爺們,百十平的小地方喧鬧不斷,裡裡外外充斥著吹牛皮的大嗓門。
被稱作服務員的唐四夕咬著牙,心裡默唸一萬遍不生氣不生氣,他明白自己很需要工作很需要錢。
剛被顧客罵,又被老闆罵,唐四夕憋著氣一句話都沒說。
生活,好像就是這樣,上班就不是件痛快的事情。
繫上小圍裙,點單上菜收拾垃圾,在光線昏暗的路邊攤位上忙的暈頭轉向。
“唐四夕,新來人了,接待一下。”
“知道了。”
唐四夕應了一聲,放下剛到嘴邊的水杯,換上點單的小本本擠過一群人朝新客落座的方向過去。
“要來點什麼?”
“有推薦嗎?”
這聲音久違又耳熟,唐四夕詫異地抬眼,這哥們一襲純黑西裝薄外套內襯一件不俗的花衫,胸前一顆寶石胸針布靈布靈的,亮的像個明星。
“哇趣,藍望濘?”
藍望濘溫柔地勾起嘴角,熱切的神情恨不得立刻將人摟在懷裡,以平分開十幾天裡,每一分一秒都未停止的思念。
“想我了嗎?”
藍望濘逗他,視線一瞥,笑意僵住了。
“四夕,你這脖子上的紅痕是怎麼弄的?”
唐四夕逃避地摸了摸脖子,“哦這個,不小心撞的。”
藍望濘皺著眉頭,二話不說扯開唐四夕的領口,眼看那條紅痕伸向胸口深處也未斷。
這是鞭子打的,藍望濘看的出來。
“你有病啊,手這麼快。”唐四夕趕緊合上衣服,這要被別人看見還以為這兒有什麼特殊服務呢。
藍望濘臉色一沉,“是陸凜星打的?”
還沒回話,一牆之隔的一桌人又開始叫了,唐四夕撇了張單子放桌子上,
“老藍我有點忙,你自己看選單,選好吃的叫我。”
烏泱泱又急匆匆的地方,唐四夕轉身就走,藍望濘伸手去拉卻劃空了。
他遲疑地看著自己的手,想不到為什麼會劃空。
那一個四方小桌裡擠著坐了三個男人,一個六七十歲花白鬍子的年長者坐裡面,抽了袋老式旱菸,黃色馬褂前掛了串長珠,有種頗有修煉的老道做派。
手邊跟著兩個年輕力壯的,其中一個拿著黑色的皮革包,穿著背心,二頭肌粗獷,是個練家子。
倆人給老道圍中間,恭恭敬敬。
唐四夕單量一眼,覺得不是個善茬。
“三位客人要來點什麼,本店烤腰子是特色。”
老者吊著眼吐口煙,夾著些許硃砂粒的黑指甲在單子上劃了一圈,菸袋鍋子一敲一點,睥睨挑釁地看了一眼唐四夕。
唐四夕未發聲,收了選單去下單子。
怕人等急了挑事兒,唐四夕先給下了酒水,兩瓶啤酒上桌,
“開嗎?”
離的最近的男人沒好聲,“不開我怎麼喝?”
唐四夕咬著牙,忍著氣給起開。
剛要走,男人站起身擋在前面,給唐四夕堵住。
咕咚咕咚猛喝兩口,沒咽,一口氣全噴在唐四夕臉上。
小店十八桌人靜了,齊刷刷地扭頭看過去,看那個兇壯的男人提著唐四夕的脖領子給摁在桌子上。
“你就是唐四夕是吧?”
老者慢悠悠地吐兩口菸圈,端著頗有氣勢的架子往後一靠,像舊時代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