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大老爺,“唐四夕,你不知道銀州是我薛某的盤口嗎?”
坐盤,江湖上的規矩,每個人劃塊地方各管各的,不嗆行不過界。
社會形態與狗差不多,人多勢眾,一般幫派居多,單一者很難立足,頂多吃點邊角料。
如今世道,狼多肉少,同類相食,已成常態。
唐四夕掙不開那肌肉男,卻也沒見怕,胳膊被摁麻了也沒管,斜著眼瞪那個老頭。
“銀州?一柚酒店那筆單子?芝麻大的東西,你不說我都忘了。”
“小狗蛋子,別說什麼芝麻不芝麻,”老者捏了個嗓子像宮裡來的,“我地盤上長的果子讓你摘了,這不符合規矩。”
“老登,我就沒聽說過什麼規矩,有能耐吃肉沒能耐吃屎,京巴和燒火棍子才愛講規矩。那活兒我就接了,你想怎麼的?”
“怎麼的?”老者哼笑一聲,燒熱的銅製菸袋頭子懸在唐四夕的臉上,“五萬塊,私了,否則,我削你一個耳朵。”
“法治社會我看你敢!”
唐四夕攢足了勁兒想掙脫,奈何身後壓制自己的人力量太大,頭被死死摁在桌子上動不了,連個著力點也沒有。
另一個肌肉男從包裡掏出一把摺疊軍刀,摁著唐四夕的臉將刀刃抵在耳朵與臉的貼合處,冰涼的觸感壓在臉上。
老者粗厚的手掌拍了拍唐四夕的臉,“乖,別怕,削的時候一點都不疼。五萬塊,你給個準信兒,什麼時候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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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四夕的額頭滲了一層冷汗,手臂被壓麻了,一點勁兒也使不上。
可少年心志,不願向惡勢妥協,唐四夕癲笑了幾聲。
“老頭,你敢動我一根汗毛,老子變成鬼都不放過你,來啊動手啊!”
唐四夕的烈性子讓老者意外,低聲罵了一句,“那就成全了你,動手!”
天上橫飛來一把椅子,正打在拿刀男子的臉上,還沒反應來,臉上被接連甩了幾個啤酒瓶子。
唐四夕閉著眼,還沒看清狀況,只知道一股強大的力量將身後的男子踢到了牆角,桌子掀了,老頭慘叫一聲被壓在了桌下。
燒烤攤瞬間炸了,周圍的顧客怕受連累邊叫邊往外跑,老闆聽了動靜出來看情況,剛要罵嘴巴就被一張黑卡塞住。
“要多少錢我都賠。”
藍望濘臉色陰鷙至極,鬆了鬆手腕上的扣子,提著一罐滅火器往三個人頭上砸,招招都想要人命。
“藍望濘你住手,是不是瘋了啊!”
唐四夕拼命拉,滿地都是血,再這樣搞下去肯定出事。
藍望濘像是沒聽見,長睫下的瞳孔漫進鮮血的顏色,那不是正常生理反應能產生的紅色,是生來的本色,失控的本色。
警車的轟鳴聲由遠及近,呼嘯在小街道往這邊來。
“住手啊,藍望濘,有人報警了!”
唐四夕情急下抱住藍望濘,生生將染了血的滅火器奪下來。
衣領被拽著抬起,他被藍望濘摟在懷中緊緊壓著,推抗無果,在一片紅藍交織的鳴笛廢墟里,承受如暴風雨般無法遏制的強吻。
:()這一世的你格外難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