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是,這房子賣出去也得時間,咱們現在就等著錢用……”邢周麗在一旁說。
剛才老太太在病床上又痛苦的喘了好幾聲,聽著就讓人心裡難受。
邢安看向程鈺,問她:“丫頭,你能不能把你奶奶的治療費先墊上,等會回頭賣了房子,該你們那份兒,連帶你奶奶看病的錢,我們都給你。”
程鈺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將她的辦法說完。
“大爺,這房子咱們一時半會兒肯定是賣不出去的,外加上大娘從中阻止,未必敢有人買,您看這樣行不行?
奶奶留下的房子,我要了,回頭找村支書幫忙估個價,做個見證,除了奶奶看病的錢,剩下的錢我們留給奶奶養老,奶奶病好了,還可以住在房子裡,一直到她不在,我再把房子收回來。”
邢安當即同意:“這個法子行!就聽你的!”
邢周麗也附和:“行,那就這麼辦吧!小鈺,還得是你想的辦法靠譜!”
如此,一家人商量完,程鈺就回家去取了存摺,然後又到郵政局取了錢,交給邢安跟邢周麗,給老太太做了個全面的檢查。
在最後一項b超中顯示,老太太的肚子里長了個東西,具體是什麼,醫院裡的醫生也不能確定。
“除非你們去省城,能確定老太太的病情,可老人家到了這把年紀,這病……別說老太太能不能堅持到省城,就算去了,能治,情況可能也不太樂觀,還有很大復發的機率。”
“啥?”邢周麗跟邢安直接就傻了。
聽大夫這意思,老太太得的病,分明是絕症!
程鈺聽了醫生的話,第一時間想到,老太太有可能是癌症!
因為只有癌症,才會在發作時,病情急轉直下的這麼快。
一行人將邢老太太帶回病房裡,根本就不敢告訴她實話,按照醫生的交代,因為情況嚴重,所以老太太要一直住院。
邢周麗用程鈺給的剩下的錢,又去續交了住院費。
邢安表情沉重的蹲在地上,許久,他在渾身上下摸索,他從家裡帶來的旱菸已經抽沒了,就那麼哭喪著臉,愣愣的望著醫院發白的牆壁。
護士過來給邢老太太打了針止痛,待到老太太睡下,邢安讓他們所有人先回家,跟家裡人研究研究,老太太這病,到底該不該治,他們又能不能承受費用……
“大哥,那你呢?”邢周麗問。
邢安痛苦的抓著頭髮,他根本就不用商量,也知道,劉麗梅是肯定一分錢都不會出的。
他活了大半輩子,此時此刻,窩囊透了。
邢周麗不忍心看邢安這副樣子,嘆了口氣,就回家跟丈夫商量去了。
程鈺跟任綵鳳也離開醫院。
老太太現在的情況,油坊她肯定是顧不上了,每天只能讓周大嫂幫忙多費心,能運作下去就行。
程鈺將任綵鳳帶回了她在縣城的家裡,邢宴衡昨天給她打過電話,現在他應該在回來的火車上,所以,就算聯絡,也聯絡不到,只能等著他回來。
“小鈺,你說,你奶奶的病可該咋辦……”
任綵鳳的父母在幾年前就已經去世了,她的兄弟姐妹都住在比坪山村還要偏遠的大農村,肯定是指望不上他們的。
她現在唯一能依靠,唯一信任的人,只有程鈺。
程鈺坐在凳子上,給她倒了杯水。
“如果奶奶只有爸一個孩子,那這病,咱們家砸鍋賣鐵也得治,不管能不能治得好,可是奶奶他有四個孩子,而且每個家庭、環境都很複雜,這個主,可不是誰錢多,誰就能做的,因為一旦奶奶發生點兒什麼問題,那麼所有人都會怪咱們,做錯了決定,何況我們倆都是做媳婦的,咱們職能等宴衡回來,看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