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百山:“此毒名曰:入骨。”
“蠱?”赫連瀚以為是蠱毒之蠱。
“入骨相思的入骨。也叫無相。”杜百山知道怡親王這是沒聽過,自己需要解釋一下。
赫連瀚剛才過去了西風閣一趟,人明明好好的,怎麼看也不像是中毒的樣子,確定中毒的話,怎麼會看不出一點不妥?那麼——“中此毒會怎樣?”
“入骨相思的入骨,便是與相思有關。中了此毒之後的狀態與相思很像,王爺可有過求而不得的人?可有過想到那人時,內裡的那一點不輕不重的痛感?”杜百山也只是聽說過此毒,想著怎麼才能解釋明白。
赫連瀚一下想到吳晴,心頭痠麻的,還有一點痛。被什麼不輕不重的咬在了心尖一般。
杜百山說著盯著怡親王的冰塊臉看,見他擰了一下眉,下意識的伸手摸眉上的疤,知道他是明白了,接著說:“就是那種感覺。”
赫連瀚還在想著吳晴,食指撫著眉上疤痕,問:“此毒如何能解?”
杜百山搖頭:“無解。”
赫連瀚沒想到會聽到這兩字,放下手,看杜百山。那是隻能等毒性發作,之後等死嗎?男人的心被狠狠的攥住,跳動都有些不適,皺緊了眉頭,此毒無解?
杜百山嘆口氣,“不是臣無能,是確實無解,此毒製出就沒有人去解過,因過根本不需要解,過的不久毒性自己就會散。”
“散?”毒性那麼容易散的嗎?赫連瀚很吃驚,雖然不明白,被攥住的心卻一下子鬆了。
“此毒也叫無相,中毒的人不會感覺到什麼不適,而過些時日又散了,不會留下任何痕跡,所以無相。”杜百山解釋著此毒的特性。
“那為什麼還要下此毒?下毒人的目的何在?”自言自語一般,有什麼呼之欲出,赫連瀚深吸一口氣。
“王爺覺得呢?”杜百山不答反問。
赫連瀚輕輕的點頭,一下,兩下,三下……“幾時能散?”
杜百山:“那得看服用了幾天?”
赫連瀚的眉頭已經能夾死蒼蠅了,他能確定不只一天,但是每天都吃了嗎?
得問暗衛,現下里有人,暗衛也不好現身,赫連瀚揚聲:“泳思。”
泳思明白這是讓她明著回話,她嫌明著現身麻煩,在窗外直接回了話,“回王爺,三天。”
而杜百山正坐在窗前,讓這聲嚇一跳,是真的一跳,本來怡親王讓他坐下回話,這一下直接嚇的從座上彈了起來。
赫連瀚沒看見一般,看著已經跳起來的杜百山,眼中無波無瀾,只有尋問:如何?
杜百山撫著胸口重又坐下,好在他看明白了怡親王的意思,回:“服用期間毒性不會發出來,哪一天不服毒性從哪天發作,服一天要五天能散,服了三天也就是要一十五天散。日子到了藥效過了自然就解了。中毒之人全然感覺不到中過此毒。”
“那,如何緩解……痛楚?”赫連瀚還是猶豫了,那滋味算不上很難受,算是心頭有一點痛感,著實找不到一個詞準確形容,只能勉強算是痛楚。
“肌膚之親最能解相思之苦。”杜百山說的正直坦蕩,沒有任何旁的意思,他可以對天發誓。
主要是他也不知道什麼人會與這著宮女服飾的貴人有肌膚之親,皇上又不在宮裡,哪有人敢。
“如果不是那相思之人呢?”赫連瀚感覺自己明白了下毒人的意思,卻又還差一點,這話問得比坦然還平順。
“這個毒的可怕之處就在於此,那種心頭酸澀的感覺如果是在另一人面前發作,敢問就算是王爺,能分清是因為什麼人嗎?”杜百山不能肯定眼前這位是否有過情史,按年紀宮裡應該已經給安排人手了,人事是通了的,只是通人事與動心並不是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