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到來,最驚喜的莫過於李四郎。
一回家就看到阿孃在院子裡燒菜,李四郎立刻化身脫韁的小野馬,衝向自家阿孃:“阿孃!!”
小兒子這麼熱情,作為阿孃當然覺得高興。她摟著小兒子,一個月沒見,兒子似乎又胖了一點,也長高了。“如何這麼熱情?我還以為你在外邊會樂不思蜀,覺得阿爹阿孃終於管不著你了呢……”
到底還是小孩子。
李四郎當然不會承認剛開始時他確實是這麼想的。
太陽一點點沉下去,街坊四鄰都點起燈,李阿孃已經做好飯菜,正守在灶前檢視瓦罐裡的羊湯,火候差不多了,可三郎還沒有回來。
紀清越知曉李三郎過了飯點還沒回來,就是課業上耽擱了:“看來三郎又要到晚上才回來了。”
他們已經等了一會兒,李阿孃決定不再等了,再等下去紀清越就要回畫裡了。
李阿孃招呼著在房間裡擺桌子,大家一起好好地吃一頓。
李阿孃從村子裡帶來許多燻肉燻腸,紀清越這兒不缺蔬菜,她又去集市上補上一些調料香料,一個下午的時間,她李阿孃做了好幾道量大味美的硬菜,每盤都裝滿一大碟子,幾個碟子就佔據了整張桌子。
蒜泥蒸肉、香料鹽皮鴨、生魚片和熬了一下午的濃郁羊湯,當然還有一碟子燙青菜,配上雜糧米飯,今天誰也別想餓著肚子下桌!
事實證明,飯菜只能往多了煮。在座的各位都是能吃的,幾人光是添飯就添了好幾碗。
得虧提前給三郎留了飯菜。
一直等到天色徹底暗下來,紀清越回到畫裡,李三郎才罩著夜色匆忙回到家。
看到阿孃和妹妹來了,李三郎心裡當然高興,他笑著一邊與阿孃介紹新學院,一邊解釋晚歸的原因:“周縣令馬上就要去南方任職,縣令公子今日在書院辦了一場餞行宴。”
李三郎肚子空空,洗完手眼巴巴地看著阿孃:“宴會上光是吟詩作對談天說地,也沒怎麼吃東西,阿孃,你與我留的晚食呢?”
紀清越吃得很撐,站在橋上聽著他們的聊天內容,時不時問上兩句:“縣令要走了,新縣令已經到了嗎?”
“聽聞縣令大人的周公子說新縣令已在赴任路上了,大約在十月底冰封前趕到山單。”
畢竟以後少不了跟新縣令打交道,紀清越平時都會注意縣裡佈告榜上的資訊,但多數訊息都是從李三郎那兒聽來的:“你知道新縣令的身份嗎?”
李三郎吃著阿孃留給他的飯菜,回想在餞行宴上聽到的訊息:“聽說是今年的新科榜眼,出自甘州洪氏,還是當朝左僕射大人的門生……”
紀清越不懂,可李阿孃與李二郎只聽到其中一點,就知道李三郎說的大概是什麼人了。
李二郎給紀清越解釋:
每個地方都會有一個或幾個勢力突出的家族,要想成為這種家族,學識上不僅經過長年累月的積澱,財富與人脈也都深深紮根在當地,好的家族會引領當地產業發展,造福百姓,不好的家族就是一方禍害。
不過無論是什麼家族,都有其支撐起家族的關鍵人物,只要提起“我是什麼人的後人”,大家便恍然大悟,也有的家族強大到不需要提起家族名人,因為家族已經優秀到代代出名人,只需提起出身地與姓氏,大家就都知道這人出自名門望族。
甘州洪氏就是這樣的家族,在西北乃至整個大黎,是人盡皆知的地方名門。
在李二郎的解釋下,紀清越漸漸明白這個甘州洪氏人才輩出同時受到人們追捧的原因。
無非自身優秀與為人民服務的精神。
洪氏家族出名還得益於回紇人。
回紇侵擾大黎多久,洪氏整個家族就在甘州待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