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能保證她們兩人不可能知道這八人共同認定的一件事——八人都沒有碰過車廂。她實在不信阿爹給她選的護衛裡出現多個心存歹意的人,否則她不可能安全地從江南走到西北,一路上出現多少能夠置她於死地得空隙。
阿爹的習慣便是在她身邊安排至少四名護衛同時貼身值守,其中能夠出現一個歹心之人已讓她感到震驚,若是再多,不僅是她,阿爹都一定不會原諒自己。
那些不是那麼親近的女衛,不管裡面有沒有心存歹意的人,陸綠都覺得不是特別重要,因為她們多數是效忠阿爹的人,若阿爹要親自拿捏,肯定會拿捏在軟肋處,她們叛變的下場一定十分慘烈。
之前說過,普通的女衛不能靠近她,若她們之中有人想要動手,可以選擇的殺人方法無非下毒和利器。
下毒不太可能,因為但凡端到她面前的吃食都會在她的眼底經過瓏兒的銀針試毒;利器的話,進城後護衛們的刀都被收繳到至一處存放,上街時不能隨身佩戴利刃,一經發現,難免牢獄之災。使用細小的利器還需注意一點,必定要確保動作迅速和一擊斃命,就像夢中的那柄黢黑的環首刀,刀刃不小而且能保證迅速要了她的命……
一刀穿心的死法。
為什麼會用這種殺人手法,為什麼會在偏僻的山上……
不就是為了確保殺掉她後,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金蟬脫殼嗎?
若非迫不得已,他們似乎並不想讓她死在繁華的城裡,他們這是覺得她已經心生警惕且出現外人介入,阻礙了佈置好的計劃,所以才一定要趕在她離開山單之前動手嗎?
外圍之中的十八個男護衛是陛下防閣培養的人,是陛下的人。
長安的貴族與官員,按王公大臣的階級分派不同的人數,守衛他們的安全,按官階,二品的阿爹身邊有七十二名防合,另外十八人就是阿爹撥給她的;額外補充的十四個女衛都是阿爹培養的部曲,她們只效忠於阿爹;而她身邊的六名女衛,幾乎是從小到大都跟著她,只聽從她的命令,在與阿爹的命令相抗時,她們可以違抗阿爹的命令。
所以只要保證貼身的人裡沒有歹心之人,外圍的人就會在做出異常舉動前遭到阻攔,而這貼身的人,就是計劃之中最關鍵的一環。
這就是三方服從不同的主人卻執行同一任務的好處,若是外圍的男衛出了差錯,同為男衛的人尚能遲疑,其他人可不會。
想置她於死地,這時候就要加入第四方人物,夢中的第四方就是山匪,山匪引起騷動,所有人一致對外的時候才讓歹心之人有了可乘之機。
很可惜,她已經猜到那人是誰了,不會再給那人傷害自己的機會了。
首先這一切都要感謝那位李家三郎,他一定想不到僅是發現流蘇裡的不同點,就幫了她這麼大忙,甚至直接成為她確定歹心之人最重要的證據。
樓下的房間,紀清越察覺到手心的溫度稍微降了一些,不再滾燙得像是連心臟都在灼燒,這下又能緩一緩了。
紀清越與李二郎都看不到樓上的情況,紀清越透過手心的溫度得知樓上暫時沒有危機,而李二郎從手中仍舊繃緊的絲線推斷陸綠的情況,絲線沒有出現什麼不一樣的牽動,看來樓上還處於陸小姐的掌控之中。
可紀清越說手心的熱意一直沒有消失,微微發燙就預示著那人殺心不止。
今夜註定是個不眠之夜。
紀清越只能祈求陸小姐平安度過難關。
紀清越在畫裡忐忑不安,反觀李二郎,沒有紀清越那樣緊張,還老神在在地安慰紀清越。
早在石樑為救四郎一刀砍下山匪的腦袋時,他就已經將生死看得明白,惜命的同時也能豁命。“陸小姐並非平凡之人,頭腦聰慧,思緒轉得極快,也肯聽進外人的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