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玉想不明白:“也不知是什麼畫,實在讓人難以琢磨。”
“好端端地怎麼讓人尋一幅畫呢?官家自己不知嗎?”
洪玉搖搖頭:“這便是難處,就連陛下也說不出要尋什麼樣的畫。”
左僕射大人送畫進宮後沒幾天,陛下就派人將畫一件不少地運回去了,氣得左僕射大人一連好幾天下了朝就走,也不去陛下的書房商討事務。
這不是故意折騰人嗎!
僕人問:“若是官家自己都不知,那又如何知道眼前的畫是不是官家要尋的畫呢?”
洪玉沉默。
好問題,你問我我問誰。
洪玉:“這次陛下給每位外任的官員都提了尋畫的事,說若是看到什麼有趣的畫便送進京城,期間無需大張旗鼓。”
僕人長長地“噢”了一聲:“好吧,我們私下多多注意,大人還是忙公事吧。”
當然只能這樣了。
臨近傍晚,天色已經暗下來,李阿爹與李長吉已定下客房,店家說只要趕在宵禁前去住店就行。
幹完手裡的活後,紀清越扛著自己的那床大棉被回到畫裡。
棉被用料很結實,掂一掂足足有八斤重。棉被已經晾曬過,還殘餘一些陽光的味道,十分好聞。
他將炕上的床具都換下來,打算今晚身上蓋新棉被,身下鋪舊被衾,這樣燒炕時就不需要把火燒得太旺。
紀清越再出來時就聽到李四郎他們的聲音,這次李三郎也回來了,他們書院總算能按時散學,難得與弟弟們結伴回家。
李三郎放下書袋,解釋道:“散學早是因為縣衙打算設宴,屆時要開啟書院與縣衙連線的院門,山長擔心我們不小心衝撞貴人,故而下令書院在這幾日提早散學。”
最開心的還是李四郎:“三兄可以與我們一同歸家了!!”
他們剛聊完縣令大人,就聽到縣衙要設宴,李阿孃不免好奇:“按理說洪縣令還要月餘時間才能將所有村子走遍,怎麼這幾日就準備設宴了?”
李三郎:“並非洪縣令,而是縣令夫人。”
眾人恍然,紛紛好奇起縣令夫人。
洪家的事他們知道的不少,可關於這位縣令夫人,好像並未傳來什麼訊息,也不知是位什麼樣的女子。
李三郎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拉著兩個小的到書房裡查問課業,李四郎撅著嘴,不情不願地走進書房。
我也想聽阿孃阿奶說八卦。
小小的庭院裡,大家忙著做飯,紀清越貓在房間裡安靜地觀察棉花的生長情況。
一個多月的時間過去了,這些棉花竟全都安然無恙地出苗了,如今已慢慢長出莖幹,並不斷拔高。
生長速度正常,長勢良好。
李三郎好友曾寫過一張種植說明,雖然沒有什麼技術說明,但說過棉花出苗時極易生蟲,被蟲子盯上的棉苗很容易生病枯死。
棉花剛開始長出嫩葉的時間,紀清越不知道是不是季節原因,蟲子並沒有找上他的棉苗。
可是有一天,李四郎和李瑜幫忙澆水的時候,就發現了幼小的棉花葉子背面,有細小的蟲子在爬。
這種天氣,蟲子不大可能從外面飛來,只可能是土裡藏著蟲卵,這些蟲卵等到氣溫與溼度足夠了,就孵化出小蟲子,蟲子從地裡爬出來。
這些蟲卵,正好遇到了紀清越給它們準備的“點心”,在溫度適合的房間和溼度合適的土壤,從地裡孵化爬到幼嫩的棉花苗上,準備大吃一餐。
沒有農藥的紀清越有些頭疼,但他心裡並不緊張,一邊琢磨著有什麼殺蟲的辦法,一邊觀察葉子的變化。
過了兩三天天,他意外發現葉子背面的蟲子消失了,只留下幾片蟲蛀後枯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