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清越捧著茶杯暖手:“若精心料理,妥當種植自然與我之前供與泰安樓的並無太大差別。”
秦掌櫃捋了捋面上的鬍子,計算裡邊的收益。
在紀清越說出要公佈菘菜的種植方法時,秦掌櫃就知道買斷並不現實,雖然菘菜並不算平民菜,真正的平民菜是山上的野菜,但菘菜卻是難得比較好種產量又大的蔬菜,如果他執意買斷紀清越手裡的菘菜種子,不許紀清越再賣給其他人,短時間看來確實可行。
可是……
秦掌櫃悄悄看了紀清越一眼,紀清越正安靜地品茶。
買斷後會造成泰安樓在山單一家獨大的局面,到時候其他酒樓定會合起夥來對付泰安樓,拿到種子後泰安樓就不再有優勢,這樣豈不是得不償失?
不說這樣做會有什麼後果,只看紀清越的態度就知曉他定然不同意泰安樓買斷。
“咳咳——”秦掌櫃想通後笑道:“我知紀郎君的種子定然都是好的,光看今年秋收時眾多佃戶傳的話就知,紀郎君給的種子可出了非比尋常的產量!”
紀清越沒有過多透露試驗的事:“既然這樣,秦掌櫃可是同意我先一步將菘菜種子賣與泰安樓,後一步賣與其他人了?”
“自然自然,就是不知這一先一後是多長時間?能否保證泰安樓種出第一茬菘菜?”
紀清越算一下時間:“菘菜的種植季節在八九月,一兩月便可收穫。若是在南方,一年四季皆可種菘菜,秦掌櫃若是想多種一茬,三四月播種也是可行的,這樣五六月便可收穫。”
秦掌櫃點點頭,紀清越繼續往下說:“如此,我便向秦掌櫃保證,來年六月前不與任何商戶菜農販賣菘菜種子,其中不包含向我討要少量菜種的親朋好友。”
“可行,紀郎君說的我認為可行!”
兩人又細細商量更多細節,最後定下新的價格和其他事項,撕毀廢除之前的契紙後又重新簽訂新的契約。
紀清越與秦掌櫃商量時,李二郎全程一言不發,猶如侍衛一樣不動如山,坐在紀清越旁邊,讓人想忽視掉卻又忽視不了。
等兩人正式訂下契約,李二郎才開口說出自從進來後就存在的疑問:“還請秦掌櫃透露一二,近來山單可是發生了甚麼事,為何胡商對我如此……惱羞成怒?”
秦掌櫃詫異地看向李二郎,呼道:“李郎君竟還不知?我原以為你早已知曉了。”
紀清越皺眉,回想樓下大堂裡的人神色各異的臉,他還以為是看錯了,沒想到竟然是針對李二郎!
李二郎猜測著說:“可是因為胡蒜?”
“正是因為胡蒜。”秦掌櫃點點頭:“當時你們離開已有一段時間,恰好是收蒜的時節,胡商不僅找上豐足商行,同時還派人阻撓收蒜,不知怎麼回事,派去阻撓收蒜的那群人與村民大打出手。這事很快驚動縣衙,洪縣令立刻帶人前去鎮壓,聽說當時鬥得可兇了。”
李二郎的心瞬間擰了起來,秦掌櫃說的村民裡肯定有他的家人!
“掌櫃可知結果如何?”
“後來胡商與豐足商行打起官司,胡商狀告豐足商行竊取蒜種,豐足商行便反告胡商私自降價,惡意買賣!總之兩方吵來吵去,至今仍未有結果。”
這事扯到胡商就很難說清了,以他們的尿性來看,絕對要折騰到對手放棄為止。
李二郎也知道胡商的霸道:“他們做的不止這些罷。”
秦掌櫃讚許地看一眼李二郎,點點頭:“如今胡商更是聯合收下的商鋪一同罷市,更甚的是竟與洪縣令施壓,嚷著洪縣令要是不給說法便不開市,不開市便也不繳納商稅,這事在山單鬧得大家是雞犬不寧,生怕那群胡商還有甚麼動作。”說著他又不動聲色地去看紀清越,可紀清越並沒有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