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溪水都是冰冷的,紀清越只是將手探進水裡,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太冰了!
溪水大約三米寬,沒過小腿肚,紀清越用石頭圍出一個的圈暫時放魚。
石頭可以就地取材,於是他走進水裡,在溪水裡挑選石頭,以岸為邊,以大小之分慢慢將石頭往上堆疊,直至石頭露出水面一點點。
臨時的魚池這就搭建好了。
外邊的李二郎留下李瑜一起吃午食,他切了一碟子魚膾上來,魚膾沾上豉汁與胡麻油,輕彈的勁道與原汁原味的鮮香讓人回味無窮。
李瑜難得吃了個頂飽。
出門時,李阿孃遞來小半條剖好的鮮魚,沒等李瑜詫異就急忙開口解釋道:“如今未將其他大魚全都與你,是擔心你一個人拿回去不安全,放在我這保管好一些。若是想吃了,便過來取,回頭有人問起,便說是你撈的,想來你在河邊撈魚時也有人瞧見,不怕旁人說三道四。”
李二郎做主,在雜物房裡找到一個豁口的瓦罐,遞給李瑜。
李瑜接過瓦罐,沉甸甸的份量不似只是一個瓦罐這麼簡單。
他一手提著魚一手抱著瓦罐,早已淚眼朦朧。
“阿孃,我說吧,我這同窗他總是愛哭。”說著李四郎上前給李瑜擦了擦眼睛,“我送你到路邊。”
李瑜悶悶地道了謝,抽抽搭搭地跟在李四郎身後。
一夜過去,紀清越難得早早起身,奔到溪水魚池邊,迫不及待地檢視魚池裡的情況。
臨時魚池裡遊曳著四條大魚與幾條小魚,它們已經從剛進來時蔫嗒嗒嗒狀態中恢復過來,正從容地在水裡擺尾。
每條大魚都有十幾斤重,妥妥的龐然大物。
昨晚李二郎過來送魚,他問起魚的種類,才知道四條大魚裡有草魚與鱅魚,小魚就是當地的一種雜魚,沒有名字。
草魚他知道,鱅魚是什麼他有些不確定,但耳熟,以前肯定吃過。
現在藉著亮光觀察,大魚們看著果然熟悉,草魚很好辨認,鱅魚的話……
紀清越看著呆胖呆胖的大魚頭,這不是他在學校飯堂裡經常吃的剁椒魚頭嘛?
胖頭魚,原來是你!
李二郎送進來的魚每種都選了一公一母,送魚時還提醒他一句,春種之時恰好是它們產卵的時期。
紀清越幻想著一道道菜:酸菜魚、水煮魚、糖醋魚、剁椒魚頭、酸湯魚、清蒸魚、烤魚……
擦了擦嘴角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