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哥哥,太好了,你醒來了!”風意然努力抑制住自己心中的不安,可是說話時依舊帶著顫音。
“是呢,撿回來一條命。”風簡臉上皮笑肉不笑,森森地看著風意然。
“簡哥哥,都是我不好,我沒想吳嬤嬤人面獸心,居然,居然揹著我做了害人的事情……”風依然嗚咽的,分不清是害怕還是傷心。
“只有她做嗎?你沒有參與嗎?”風簡的聲音如同一桶涼水潑在風意然身上。
風意然心中發緊,“我真的不知道,可如今事已鑄成,都是我的錯,沒有約束好下人,要殺要打,都聽簡哥哥的安排!”
風簡盯著風意然,半響,沒有出聲。
風意然左右不自在,“簡哥哥……”
過了好一會,風簡淡淡地笑出聲來。
“逗你的呢,然妹妹,天氣涼了,快些回去吧。”
聽到風簡如此說,風意然心中鬆了一口氣。她行了一個禮,帶著下人回去了。
“公子,意然小姐是無辜的嗎?”看著風意然走遠後,禾苗忍不住發問。
禾苗看不懂風簡的這一頓操作,他明明十分生氣,最終卻又生生的壓住了怒火。
“她無辜?鬼才信。”風簡看著自己身上還未完全褪去的紅疹子,眼中閃著不明情緒。
風簡對梨花過敏的事情,知道的人並不多,以前只有老家的幾個嬤嬤知道。
但是,也只是輕微的過敏,平常最多打個噴嚏,像此次這般重症的反應卻是從來沒有過的。
風意然她們這次下狠手,肯定是事先經過了調查。
他從懷裡掏出一個白色玉佩,把它狠狠地摔碎在地上。
那個玉佩是楚姨娘在他十歲那年送給他,上面是雕著青松,寓意長命百歲。
可今日,也是她們,差點斷送他年輕的性命。
孃親早逝,他便如同浮萍一般,看著他人臉色過活。
他就不該對所謂的親情抱有任何希望。
“那公子就要這麼算了嗎?”禾苗心中甚是不甘。
“那又如何,你沒看見,父親也有維護她嗎?”其實風簡早就醒來了,聽到了整個審案的過程。
那個虛偽的父親,這麼多年讓他在老家自生自滅,若不是他自己爭氣,能以一己之力考上國子監,估計父親都不會記得有這麼一個兒子。
禾苗覺得自己的公子太可憐。
“別哭喪著臉了,他們欠我的,我終究會討回來的。”風簡調整了一番,又恢復到之前那副人淡如菊的表情。
“你去準備一份謝禮,給錢若雲送去吧。”說罷,風簡進了臥房,疲憊地睡去。
風雪堂站在東廂房門口,躊躇了幾步,終究沒有進去。
“這次,是委屈簡兒了啊。”
他掃了一眼山元,“以後將風意然給看緊了,沒有什麼事情,不要到風簡這裡來。”
“是。”山元恭敬地聽令。
風國公府要過繼嫡子的事情,一時間鬧得沸沸揚揚。
風氏許多族人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成為風國公府嫡子,以承襲爵位,獲得殊榮。
這個訊息傳回老家後,一些族人便將自己的兒子送到了風國公府上,好跟錢若雲接觸。
短短半個月,便有近二十名風氏兒郎,齊聚到風國公府上。
看著一個個期盼的眼神,錢若雲心中波瀾不驚。
風鳴月站在錢若雲身後,細細打量起這些人來。
他們之中,小的不過三歲,大的已經三、四十多歲了,甚至比錢若雲年紀還要大。
如果選年紀大的人當嫡子,就意味著,他要喊錢若雲當母親,那畫面想起來就很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