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那趙二公子又笑,“姑娘給一個名帖,改日去貴府拜訪。”
不算是地道的趙國口音,帶了許多燕國薊城的語調,也十分契合為質燕國多年的身份。
真慶幸此時戴著斗笠,不會被人瞧見她的臉。
阿磐淺笑回道,“家道敗落,來晉陽投靠親戚,小住罷了,並沒有什麼名帖。”
趙二公子也笑,“我才回晉陽,少見女子,見了姑娘有些喜歡。姑娘若肯,倒也能來我府中。”
阿磐問,“去公子府中幹什麼呢?”
那人挑眉,“做客,做姬妾,姑娘自己定。”
瞧,一個侵略性十足的男人。
好在她曾親近的人中,不管謝玄,還是蕭延年,都是侵略性極強的人,見慣了大場面,一個趙二公子沒什麼招架不住的。
阿磐笑,“公子府上在什麼地方?公子給一個住址。”
可也真是怪事,她要問個住址,那趙二公子卻不肯給了。
不肯給,還徑自上了馬車,這便就帶著人打馬走了。
馬車一走,將軍們也都佯作無事,四下散開了。
阿磐低聲,“司馬敦。”
司馬敦趕緊湊了上來,“夫人吩咐。”
“想法子,去取趙二公子身上的東西。”
司馬敦聞言便問,“夫人要的是什麼?”
“帕子,玉佩,香囊,貼身之物,什麼都行。”
有了趙二公子的貼身之物,她的小狗自然就會帶她找到其人棲身之地。
“若不好下手,就暗中跟著,看他到底住在哪處府邸。”
若住在趙王賞賜或其母舅安排的府邸,那沒什麼奇怪的,查起來也不難。
就怕狡兔三窟,住在些不為人知的暗處。
譬如一旁的這座酒肆,一個才回晉陽的質子,才殺完了兄弟,竟又直奔這不起眼的小地方,難道就不奇怪?
“再好好聽聽,府中有沒有孩子哭。”
“末將辦事,夫人放心。”
司馬敦應了一聲,趕緊隱身人群中跟了上去。
阿磐掀開白紗抬頭望食肆,見謝玄依舊立在闌干,一雙鳳目朝她望來,只是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這便往回走。
回了食肆,登上二樓,那人也已經坐了下來,自顧自地斟起了竹葉青茶,還問她一句,“可是你認得的人?”
阿磐搖頭,“覺得是,又覺得不是。”
覺得是,是因了神態極似。
覺得不是,是因了趙二公子除了神態,滴水不漏。
阿磐思前想後,“但那酒肆,定有問題。夫君派人去查,也許那就是個暗樁接頭的地方。”
她說著正事,那人看著卻心不在焉,還說什麼,“趙二再不鬆手,孤,必射爛他的爪子。”
阿磐道,“夫君派人去查酒肆。”
“好,去查,去查。”
那人應了,應了,卻將她拉了過來,拉到了腿上。
阿磐驚道,“夫君幹什麼?”
連忙四顧,見門外守著的謝氏兄弟早就扭開了頭,謝允甚至還貼心地拉上了門。
那人丟開她的斗笠,“嬤嬤說了,兩個時辰。”
阿磐臉色騰得一紅,驀然抓緊領口。
是,是漲極了。
適才因了試探趙二公子,竟不曾留意這一樁。
可,可也不能就在這食肆裡頭呀。
樓裡樓外人來人往的,與在鬧市裸奔有什麼分別?
她壓著聲,拾起斗笠擋在胸前,“夫君不要玩笑!這是食肆!”
一聲夫君出口,那人什麼不依呀,那人也十分好脾氣,“那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