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還想哎呀呀裝死,那銀觴端在手中是怎麼都飲不下去。
小惠王抽空道,“哎呀,岳丈、六叔,仲父要錢,你們就給他錢嘛!打天下又不是仲父一個人的事,何況錢這個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嘛!”
春姬和曹姬逮空便猛一頓誇,“大王英明!大王大方啊!”
武安君連連擺手,“罷了罷了,長平兄,老夫不管你啦,老夫應了,老夫如今身心皆受重創,已經受不了啦”
長平侯亦是沒了辦法,不得不應,片刻鬱郁長嘆,幽幽說道,“是,錢是小事。這麼說,王父的意思,是還要繼續打啊。”
那七絃琴哀哀慼戚,配上殿內三老小,真似要把人全都給送走一樣。
武安君苦巴巴地嘆,“這是什麼曲子啊?叫人想哭,還是退下,不要再奏。”
長平侯便捋須搖頭,“哭的時候多著呢,還差這麼首曲子,繼續奏。”
雖還命樂者留下,卻擺手想要舞姬們走了,說什麼,“既是告別宴,也淨是傷心事,哪還有什麼心情飲酒,你們這些舞姬還是退下吧老夫我要在這琴聲中痛聲大哭”
,!
那四姬一個個穩坐如鐘,一個個都不肯動。
長平侯笑了一聲,也不打算痛哭了,只幽幽嘆了一聲,“這三十萬魏武卒在王父手裡,我們這幾個老東西可真是日日活得心驚膽跳啊。”
但見謝玄那骨節分明的長指在案上輕叩,意味深長道了一句,“長平侯又不造反,安分守己便能高枕無憂,有什麼可心驚膽跳?”
忽而一粒微小的木渣悠悠掉進銀角觴中,阿磐心頭一跳,緩緩抬頭往樑上瞧去。
只見一片黑袍迅速隱去,樑上彷彿什麼都沒有過。
阿磐自己就是細作,見微知著是她的本能,她幾乎立刻就明白過來今日的告別宴到底是怎麼回事。
樑上有人!
是伏殺!
是一場專為謝玄準備的伏殺!
因而將軍們都被引去了偏殿,近前一個得力的人都沒有。
然不知樑上到底幾人,利器如何,武力怎樣,而謝玄毫無防備。
長平侯也笑了一聲,那於黑的嘴皮臉腮扯出了一種難看的形狀,幾乎忍不住要露出自己的獠牙來,“王父已經威名遠揚,不如今日就把虎符還於大王。”
阿磐心中如鼙鼓動地。
佯作沒有察覺,穩坐謝玄身旁,心中迅速盤算著破局之策。
直到第二塊木渣又“啪嗒”一聲,掉進了角觴。
一旁的人笑,“孤的大軍就在邶宮之外,長平侯在想什麼?”
長平侯乍然起身,厲聲詰問,“謝玄!那可是你的大軍!”
一時間,殿內死寂森森,猶若無人。
而殿外人影幢幢,甲士的刀戟已經映在了直稜窗上。
那二侯裝病示弱,好一個扮豬吃老虎。
:()為奴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