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笑染繼任北冥宗掌門之位他們能接受,可他們北冥宗上下為何要皆聽司空飲月之令?
別說北冥宗眾人愣住了,連一直在一旁看戲的司空飲月也愣住了。
江笑染接手北冥宗無可厚非,北冥宗上下怎麼就要聽她的令行事了?
江笑染看向呆滯的眾人,難得“好心”地解釋道:
“本尊身為公主侍衛,自然要聽公主之令。”
短短一句話,又讓眾人聽明白了。
身為神明的江笑染繼任北冥宗掌門之位,宗內上下皆聽他號令,這是毋庸置疑的。
可是,他身為公主侍衛,理論上來說,是要聽司空飲月之令的。
可是,那也只是理論上啊!
他都成神了,還當什麼公主侍衛啊!?
他就算不聽司空飲月之令行事,難道公主她還能殺了他不成?
眾人神色一時間複雜無比,如喪考妣。
江笑染看向司空飲月,淡漠的神色不自覺地柔和了一瞬:
“此間瑣事我還要處理,我讓人帶公主先去客房休息。”
司空飲月點頭欲走,江笑染又將她喊住補充道:“我一會就找公主……”
那神情,像是怕司空飲月會跑似的。
司空飲月隱約還記得,她來是想請江河以叔父的身份出面,替江笑染婉拒掉跟大鵬鳥妖一族的婚事。
如今看來,這江河也並不配做江笑染的長輩。
罷了,這事,看來還得她自己來。
司空飲月打算……派人去尋那些被巫雅非霍霍過的男子們。
然後,再將他們匯聚一堂,懟到巫雅非面前。
聽說那些男子,有被巫雅非去了勢的,有被割了舌頭的,有被毀了容的,還有死了的……
前前後後被巫雅非霍霍的男子,加起來比司空飲月的男寵團都要多。
世人傳她司空飲月採陽補陰、辣手摧花。
她跟巫雅非比,實在是有點小巫見大巫了。
司空飲月出門之後,就帶著她的男寵團浩浩蕩蕩地離開了。
一路上,司空飲月還順道安排了一下男寵團工作,讓他們去搜集巫雅非的罪證。
北冥宗客房內,暖爐燃起,琴音嫋嫋。
封亦渡在案前彈著琴,琴聲幽怨;扶桑在案前吃著點心,動作優雅卻一刻未停。
司空飲月一邊在客房內打坐調息,一邊在識海內敲她的電子木魚。
這幾日,扶桑沒有給她送粥,也沒有送藥,她淨化魔丹的速度有些停滯。
那藥畢竟珍貴,扶桑不主動給,司空飲月也不好開口要。
電子木魚敲著敲著,絲絲縷縷的佛光便在她內丹中匯聚,與魔化的內丹開啟拉鋸之戰。
扶桑點心吃著吃著便抬起頭來,四周掃了一下。
他怎麼總覺得,有一種要被超度的感覺?
難道是他活得太久了,天道暗示他,該自掛東南枝了?
封亦渡本來幽怨的琴聲,也不知不覺地受一股“神秘力量”的影響,漸漸地變得空悲了起來。
江笑染處理完瑣事來到客房前還聽人說,扶桑跟封亦渡都在司空飲月房間內。
他心中微微泛酸,但都被壓了下去。
沒想到推門而入時,整個房間的氛圍,可以用“空寂”來形容了。
他朝在專心致志打坐修行的司空飲月看去,他覺醒神格之後,能敏銳地發現她周身縈繞著一層淡淡的佛光。
當初,在他受傷命懸一線時,司空飲月曾渡他一口生機。
那縷生機,似乎也與佛相關。
可司空飲月明明是魔,卻在修佛,如此割裂下去,她會怎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