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痛萬分的模樣,只是眼神再沒往那地上腫脹變形的屍體瞥上一眼,吩咐道:“你們依照府中嫡貴公子的喪葬規格,仔細操辦大公子的喪事,切不可有半分懈怠、怠慢之處。”
下人們趕忙連連拱手,口中不住地誇讚夫人大度豁達、宅心仁厚。
楊若蘭滿意地點點頭,便快步走出了院子。她可沒那閒情逸致親力親為去操辦這場喪事,反正只需將諸事交代給下人去辦就行,也用不著時刻盯著。人都死了,即便按嫡公子的規格風光大葬,又能怎樣呢?反正往後也礙不著她的事兒了。
出了院子,楊若蘭回望一眼院中忙碌穿梭的眾人,只覺心頭暢快無比。不管這事兒是何人所為,總之那柳姨娘的兒子終究是沒了,她倒要看看,往後這賤人還能如何在她面前耀武揚威。
………
柳向東所住的院子裡,這幾日他仿若恢復了往昔的平和模樣,院裡的下人們見此,都暗自鬆了一口氣,心中不住地祈禱著,但願公子此後再別像前些日子那般喜怒無常了。
柳向東腿上的傷勢雖說恢復進度比預期稍慢了些,但除此之外,倒也沒碰上其他煩心事。御醫前幾日來瞧過,稱他這傷最多再過兩三個月便能徹底痊癒,聽聞此言,他心情頗為舒暢。只是今日,府裡不知為何這般喧鬧嘈雜。
他抬手揮了揮,示意身旁的小廝近前,吩咐道:“你去瞧瞧,府裡這是出了何事,怎的這般喧譁吵鬧?”
小廝點頭應諾:“是。”隨後便快步跑出了院子。
出去沒多會兒,小廝便折返回來,踏入房門時,臉上還帶著幾分難以掩飾的隱秘喜色,說道:“少爺,奴才打聽清楚了。”
柳向東正往嘴裡丟了顆果子,嚼著果肉,吊兒郎當地瞧著他,問道:“是何事啊?”
小廝機警地左右張望一番,見四周無人,便壓低聲音說道:“是大公子,他……去世了。”
只聽“吧嗒”一聲脆響,柳向東正拋向空中的果子,因他瞬間愣神,沒能接住,徑直掉到了榻上,接著又骨碌碌滾落到地上。他轉過頭,瞪大了眼睛盯著那小廝,確認道:“去世……你是說,他死了?”
小廝瞧著自家少爺那副滿臉難以置信的模樣,連忙用力點頭:“沒錯,少爺,大公子確實死了。”
柳向東仿若被定住了一般,愣在原地半晌,眼中神色複雜難辨。良久,他緩緩斜靠在木榻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屋頂,又過了好一會兒,嘴角漸漸浮起一抹笑意,且那笑意愈發擴大。若不是顧忌著聲音會傳到別處,尤其是他父親那兒,他真想開懷大笑一番才好。
終於笑夠了,他才漸漸收了笑容。隨即看向小廝,眼角眉梢皆是喜意,說道:“此乃喜事,但我如今不想讓外人知曉。你今日有福,便賞你一人。去拿 10 兩銀子,當作這些日子你勞累的賞賜。另外,你將其他銀子清點一下,我這藥快要用完了,明日便要續上。你去上次拿到藥的地方守著,若他們來人,便再拿一份藥過來。”
小廝點點頭,面露喜色,狠狠磕了幾個頭,喜笑顏開地去到櫃子旁,再次開啟櫃子,拿出盒子來。只是他數了數錢匣,看著柳向東欲言又止。
柳向東見他這副模樣,眉頭蹙了蹙,開口不耐煩地問:“何事?不妨直說。”
小廝撓了撓頭,有些惶恐地回道:“公子,錢匣裡的銀子不夠再拿一次藥了,這可如何是好?”
柳向東一聽,臉色微微一沉,思索片刻後說道:“你清點一番,還差多少?應當差的不是很多,你去我私庫中搜羅一些值錢的物件,拿去當掉,莫讓別人發現,將錢湊齊便好。”
小廝面露難色,卻也不敢違抗,只得輕聲應道:“小的明白,只是這當東西之事,小的怕辦不妥帖,萬一被人認出……”
柳向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