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了母親文姜的建議,回覆書信:
孤有犬馬之疾,未獲奔命。君以大義責之,孤知罪矣。然城下之盟,孤實恥之,若退舍於君之境上,孤敢不捧玉帛以從!
齊侯收到回信非常高興,傳令退兵,駐紮在柯地(山東東阿)。
魯莊公即將前往柯地與齊侯相會,問:“都誰想跟我去?”將軍曹沫請求陪同前往。
魯莊公說:“你都三次被齊國打敗了,不怕被齊人恥笑嗎?”
曹沫回答:“就是因為那三次敗仗的辱恥,所以請求前往,這次要一雪前恥(惟恥三敗,是以願往,將一朝而雪之)。”
魯侯問:“雪恥之後又能怎麼樣呢(雪之何如)?”
回答:“主公對付齊侯,我來對付齊國的大臣(君當其君,臣當其臣)。”
魯侯說:“我進入他們的國境請求結盟,低三下四,就好像又一次戰敗了一樣。若能夠雪恥,就聽你的啦(寡人越境求盟,猶再敗也,若能雪恥,寡人聽子矣)。”
帶著曹沫前往柯地。
齊桓公早已築土為壇等待了。
魯侯先派人謝罪,請求結盟,約定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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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齊侯在高壇周圍及各級臺階佈滿了精兵,各色旗幟,按方位排列,各有將軍率領。壇上矗立大黃旗一面,繡有“方伯”(一方霸主的意思)二字。其他各種物品,一應俱全,莊嚴肅穆。
齊侯傳令:“魯君若到,只許一君一臣登壇,其餘的人都在壇下觀看,不許喧譁。”
曹沫衰甲(披掛整齊、全副武裝),手提利劍,緊緊跟隨魯莊公。
魯莊公非常恐懼,哆哆嗦嗦,腳步顫慄,曹沫全無懼色。
兩位君主相見,互相客套了幾句。
三通擊鼓完畢,對著香案行禮,正要歃血為盟,曹沫右手按劍,左手抓住齊侯衣袖,怒形於色,說:“我魯國幾次被你們出兵攻擊,差一點就亡國了,君侯以濟弱扶傾為宣言,為何單單不考慮我們呢?”
齊侯問:“你有什麼訴求嗎(大夫何為者)?”
曹沫說:“齊國恃強凌弱,奪取我魯國汶陽的土地,現在就請歸還給我們,只有這樣,我們君主才能與您結盟。”
齊桓公連忙答應。
然後,歃血為盟,盡歡而散。
事後,齊國眾官員表示不滿,想要劫持魯侯,以報曹沫脅迫齊侯的恥辱。
齊桓公說:“多大點事兒,我已經許諾曹沫了,不能失信(寡人已許曹沫矣。匹夫約言,尚不失信,況君乎)。”
次日,與魯莊公歡飲而別。
派人將侵佔的魯國汶陽的土地,如數歸還給魯國。
古人有評論說:
要盟可犯,而桓公不欺;曹子可仇,而桓公不忍。此所以服諸侯、霸天下也!
有詩云:
巍巍霸氣吞東魯,尺劍如何能用武?
要將信義服群雄,不吝汶陽一片土!
又有後人評論曹沫劫齊桓公一事,此乃後世俠客的祖師爺也!
《史記七十列傳刺客列傳》有敘述這一事蹟。
詩云:
森森戈甲擁如潮,仗劍登壇意氣豪。
三敗羞顏一日洗,千秋俠客首稱曹。
柯地之盟,各路諸侯都佩服齊桓公的仗義和信譽。
於是衛、曹二國,都派遣使臣謝罪請求結盟。
齊桓公派遣使臣前往京城洛邑向周天子彙報,訴說宋國不服管理,請朝廷派出軍隊來收拾他。
周厘(xi)王派大夫單蔑,率領軍隊討伐宋國,徵召陳、曹魯國協助作戰。
這就是史稱的“柯地會盟”,是發生在公元前681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