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得先避一避,留到以後再去。
翌日,天剛破曉。
馬車便已經啟動,緩緩向著怒風城行去。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早走在路上的人,便只能喝冷風。
一路上沒有半個行人,一直等到辰中時分,才陸陸續續地見到零星的趕路人。
偶爾相逢的路人,也是彼此警惕著,直到又相隔出足夠遠的距離,才先後放鬆下來。
蕭北夢昨夜睡得很晚,躺著顛簸的馬車裡,迷迷糊糊地補覺。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蕭北夢被激烈的喊殺聲給驚醒,他猛然起身,快速開啟車門,看到江破虜正翹著二郎腿,嘴裡銜著一截草根,悠哉悠哉地看著前方。
蕭北夢放下心來,他方才還以為又有人來刺殺,江破虜正和人動手呢。
隨即,他出了車廂在江破虜的身邊坐了下來,也把目光投向了前方。
只見,前方的空地上,兩撥人激戰正酣,時不時地會有人中刀中劍,血光飆射,撲通倒地。
這是一場生死戰鬥,人命如草芥。
而且,對戰的雙方,都是元修,修為不一,高的有五六品,低的才剛剛入品。
其中一方,俱是身著黑色勁裝,右手虎口位置都紋著一柄小刀。
蕭北夢認得這些標誌,知曉他們是黑刀盟的人。
而另一方,服飾雖然沒有統一,但手上全部戴著露指的皮手套。
這個特徵在怒風原上獨此一家,他們來自鐵手幫。
黑刀盟、鐵手幫和血劍樓,並稱怒風原上的三大超級勢力,彼此間明爭暗鬥。
最近兩年,三方之間的戰鬥尤為激烈。
眼前的戰鬥,雙方人數不過五十,只能算是小規模的衝突。
蕭北夢看到,兩方實力差不太多,估摸還得鬥上一會,才能分出勝負。
他轉頭看向了四周,此地離著怒風城已經不到十來裡的路程。
“你可算是醒了,醒得也挺是時候,睜開眼睛就有熱鬧可看。”江破虜輕輕出聲。
“前輩,這場熱鬧對你而言,不過就是螞蟻打架而已,你不用表現出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吧?”
經歷昨晚的事情,蕭北夢已經差不多知曉,江破虜是不服舔的主,舔他沒用。
“你懂個球,誰還不是從螞蟻一步步熬過來的,螞蟻打架自然有螞蟻打架的樂趣。”江破虜直接給了蕭北夢一個大白眼。
“前輩,你要看螞蟻打架,怒風城裡多的是,我們先進怒風城,在那裡,你可以燙壺酒、吃著肉,慢慢看。”蕭北夢抬頭看了看天空,太陽已經西斜,再多看一會,估摸得摸黑進城了。
“他們把路給擋住了,要現在動身進城,你先去把路給清出來。”江破虜把馬鞭抱在懷裡,沒有動身的意思。
蕭北夢抬眼看向了前方,道:“前輩,我們稍稍繞一繞,避開他們,也就多走出一里的路程。”
“我活到現在,還沒給人讓過路,想當年,數萬黑沙鐵騎阻路,我還不是將它給鑿了個對穿。”
江破虜把頭一揚,一臉的傲嬌之色,“你若是著急走,也別廢話了,趕緊把路給清出來。若是沒這個能耐,就老老實實地等著他們打完,我們再動身。”
蕭北夢無奈,只得跳下馬車,緩步走向了交戰的雙方。
正在這個時候,江破虜突然扯著嗓子喊道:“你們這些不開眼的東西,竟敢擋我家公子的車駕,一個個地、麻溜地地跪地磕頭,我家公子興許能饒了你們的狗命。”
江破虜說話的時候,蕭北夢離著交戰雙方已經不過十來步的距離。
於是,正在激斗的黑刀盟和鐵手幫的人,紛紛舍了對手,俱是眼神不善地看向了蕭北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