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開的彩色光圈,船身下方則是無盡的雲海。
只要看不到地面雲深的恐高症就不會犯,他趴在船身沿板上,伸手去抓好似棉花糖一樣的雲朵。
雲朵看似有物實則無物,無論雲深如何抓取,雲霧都會從他指尖縫隙之中溜走,只餘下微微的清涼之意。
“仔細掉下去了。”
隋簡不知何時從船艙裡走了出來,見他半個身子都趴到了圍板外頭去了,頓時眉頭一擰,快步上前提著他衣領將他拎回了甲板上。
被人像拎雞仔一樣拎著,雲深倒也不生氣,反而笑吟吟的問隋簡:“傷勢好些了?”
隋簡點了點頭:“好多了。”
為了能讓隋簡儘快恢復,雲深可給他足足收集和好幾瓶日精,又在不時的凝聚天地間的木系靈氣輔助他療傷,若是這樣都好得不快,雲深都要懷疑人生了。
他仔細觀察隋簡的臉色,發現確實多了幾分紅潤,不再似之前那樣青黑灰敗死氣沉沉後才安了心。
他想到了什麼,轉而問道:“我們接下來要去哪兒啊?”
隋簡沉吟道:“去蓬萊仙島。”
蓬萊?
雲深一下來了興致,無論是在上一世的現代世界,還是在這個修真界,關於蓬萊仙島的傳言和描述無一例外都是仙人居住的地方。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仙人,若是能見上一見,也算是漲漲見識見了世面。
接下來的行程雲深期待滿滿,就想早些一睹蓬萊仙島的真面目。
飛舟飛行了小半個月後,搖搖晃晃的落在了東渡津的碼頭上。
前往蓬萊仙島的船隻每半月一回,不巧,他們來的前兩日,船隻剛開走了。
兩人只能先尋了一處居所,暫時住了下來。
今日的天氣不是很好,安頓下來沒多久就下起了傾盆大雨。
因為是沿海地區,屋舍的結構多是防雨水的青瓦房,雨水順著屋簷的瓦片留下,形成一串串水簾。
因為已經入了秋,空氣既溼潤又寒涼,雲深很不喜歡這種天氣。
他站在屋簷下的廊道里,愁眉苦臉的看著雨幕,心裡盤算著這雨何時才會停歇。
可惜天不遂人願,這雨非但不停還越下越大,入了夜以後更是電閃雷鳴風雨交加。
雲深抱著小枕頭盤膝坐在床榻上,唉聲嘆氣的,都快愁死了。
雖然經過上次渡劫後,他對雷電已經沒有那麼害怕了,可早已形成的心理陰影哪裡是那麼快就能免疫的?
這樣的鬼天氣下雲深是一點都睡不著不說,那雷聲炸響一次,他就下意識跟著渾身顫抖一次。
如此來來回回幾次,雲深整支參都要麻了。
由於雲深已經修煉出人身,兩人便不好再住同一個房間。隋簡做主將主臥讓給了他,自己則去住了隔壁的次臥。
他糾結猶豫了好久,最終還是沒剋制住對雷聲的恐懼快速下了床,穿著木屐抓著自己的小枕頭就往屋外走。
一牆之隔的次臥裡,隋簡隨意又慵懶的交疊著一雙大長腿,背靠太師椅後背,一手撐著下顎,一手搭在膝蓋上有一搭沒一搭輕輕敲著。
“怎麼找來的?”
他睨了一眼身前跪著的人,語氣森寒刺骨。
這跪著的人不是旁的別人,正是隋簡最得力的左膀右臂——左節使左奇。
他低著頭道:“是凌均那小子回東洲時曾與主上一路,他認出了主子回來告於屬下知曉的。”
其實一開始還不確定,左奇也是在隋簡和雲深出了秘境之後,無意撞到了兩人。雖然隋簡的臉上還是做了偽裝,但跟著他將近一百年的左奇一眼就認出了他來。
之所以沒有直接上前相認,也是怕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