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免:“……”他都不知道有沒有跟這老頭見過三次。
然而池見英仔細想了想,還是覺得有點顏面掃地,哪兒有初次見面送購物卡的!要不是因為沒什麼經驗,光記得捯飭好自己,連配包都衝著帥氣而並非容量去選擇……
“不過給你媽媽的禮物還是好好準備了的!”
池見英解釋給秋免聽,也像是在解釋給自己聽。
“她不在乎這些。”
秋免說著,爬起了山來,破敗廟宇在山腰之間,雖然直線高度就六七十米,但真走起來也要廢一點力氣,他穿著一身休閒運動裝束倒是問題不大,不過池見英一身西裝配皮鞋,多少沒有那麼輕鬆。
“到了。”
不過幸而山間林蔭密佈,遮掩了熊熊烈陽,涼意驅散了炎熱,爬起來並沒有想象得困難,池見英緩了口氣,看向秋免指引的地方。
斑駁陳舊的磚瓦,灰黯冷喪的色澤,凋零寂滅的氛圍,腳下的枯枝斷葉與陰森溼沉的大片水漬隱約透露出一股邪異的味道。
很難想象為什麼會有人願意長期住在這兒。
池見英跟著秋免越往裡走,這份驚訝便越是嚴重,一時間,他多疑的思緒很難不產生聯想,若是這裡的情景某天被狗仔或者黑粉發現,他們會不會在秋免的黑點裡加上一條虐待父母。
最後走到正堂,室內倒是比外邊乾淨許多,雖然依然陳舊冷清,但至少有了點人存在的痕跡。一樁如維納斯般斷裂雙臂的神像矗立東方正位,面目模糊,不知意象,神像下方,背對他們跪拜著一位婦人。
“媽媽。”秋免喚道。
“你來早了。”
“我帶人來見你。”
“不需要,請回吧。”
“我們準備結婚。”
“……隨你。”
……這也能隨便的嗎。
池見英上前一步,儘量露出笑容:“阿姨你好,初次見面,我是池見英——”
“……男人?”婦人這才緩緩轉過了頭。
怎麼連這都沒聽說過!
轉過身的是一位即便樸素、年邁也能看出從前美貌的女子,五官大氣明豔,與秋免細看之下有幾分相像。
與「東方」夢境中的“夏萱”也很相像,只是那時更年輕靚麗。
……還與解夢基地從「自由」蔡喜泉夢境中提取出的大夢無盡意菩薩的面部形象,有難以形容的詭異相似。
池見英被這份離奇的既視感驚到,一時愣在了原地。
之前他在夢境中看到“夏萱”時,只是匆匆一瞥,注意力完全沒有放在她身上,再加上離開夢境後關於內容細節的記憶會隨著時間流逝,所以他在看見會議上的復原圖片時,也僅僅覺得好像有點眼熟,根本沒有多想,直到這個時候,二者的形象才相似相融了起來。
然而為什麼會相似……?單純只是巧合嗎?
池見英正微微出神,秋免卻絲毫未覺得有異,他平靜開口,向母親解釋了一句:“同性婚姻明年起合法。”
“……”
東方夏萱的視線落到池見英臉上,但還不等池見英調整好表情,夏萱就挪開了目光,彷彿對兒子當下的戀人、未來的婚姻物件全無興趣,哪怕那是一位男性。
她最後看了眼秋免,便緩緩轉過了頭,重新跪在拜墊之上,期間始終保持著沉默。
秋免沒有露出生氣、傷心或是失望的神情,似乎從來也不期盼她能有什麼回應。他從包裡取出幾根香燭,在池見英的要求下分給他一半,然後點燃香燭,朝神像下方的靈牌拜了拜,越過他母親插到了燭臺裡。
做完這一切後,他忽然問道:“這個你經常唸叨的菩薩叫什麼?”
東方夏萱闔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