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輕點兒應該是怕傷口被碰到。他自己動手換了一個新的套,而後抱起孟斯故,手臂同時緊緊攬住他的腰部,說:“不一定輕得了,但是絕對不讓你再受傷。”
孟斯故沒說什麼,閉上眼,回摟住嚴競的脖子,最大程度地容納彼此的本能需求。
起起伏伏,幻由心起。
整夜無人自願出夢。
隔天清晨,嚴競更早醒來,發現自己的身體又不自覺朝向了孟斯故。
他再說不出任何質疑的話,畢竟眼前的孟斯故始終保持背對著他的姿勢,還沒醒,僅有上身因呼吸動作而極輕微地起伏著。
嚴競皺起眉,不認為這是巧合,不過他的注意力很快被孟斯故後背顯眼的傷痕所吸引。
孟斯故背上大部分被抽打的傷已然痊癒,形成了一道道疤痕,像極了被風吹亂的穀草。有一處較為嚴重的傷看樣子是才好不久,傷口邊緣顏色暗紅發深,應該有過反覆破損感染的情況。想來,此前一直用修復貼貼住的正是這個位置。
孟斯故太會隱瞞,若非中彈,其他人大約無法輕易知曉這件事。
嚴競記起自己和盧大海曾討論孟斯故在單間洗澡很矯情,卻不知他們口中矯情的人獨自扛下親生父親的抽打,只為了爭取一份虛無縹緲的幸福。
瞧著這滿背傷痕,嚴競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在其上輕撫。
孟斯故比他以為的更蠢笨,也比他印象中的更可憐。不過是想要愛、要長久幸福而已,何必為了一個ke無條件付出自己,找他討要他也能給,且必然能比ke給的更多!
然而察覺到自己正下意識在與副人格競爭,嚴競心驚,猛然收回了手。
“競爭”在嚴競看來意味著有足夠的能力水平與他較量同一個目標,ke一個侵佔身體的人格意識憑什麼,孟斯故的感情又何時成了他要爭奪的物件……
嚴競推測是大清早的思緒雜亂,加之昨夜跟孟斯故有了肌膚之親,因此身體感覺自然而然延續了更多荒唐想法。
他立即起床,到衛生間洗了把涼水臉,好讓自己迅速清醒些。
走出衛生間,嚴競看見孟斯故醒了,坐在床上揉著眼睛。
“起來了。”他清了下嗓子,“還覺著哪兒不舒服嗎?”
“沒了。”孟斯故沒在床上多賴著,他從疊好的衣物中拿出要穿的,邊穿邊帶著沙啞的嗓音說道,“精油代謝乾淨了,之後應該沒問題了。”
“你怎麼知道乾淨了?”
孟斯故說:“前天吸入,算算得有兩天了。”
“不到整兩天。他們這邊草藥厲害,說不定有殘留。”嚴競說,“別掉以輕心。”
“嗯,不過我覺得就算真有殘留也是少量,不會有太多影響。”
說話間,孟斯故利落穿好了內褲和長褲,“你用衛生間嗎?”
“不用。”
得到回答,孟斯故自顧自撐著那根登山杖進到衛生間洗漱,沒再多說一句別的。
嚴競頓感彆扭,他跟著走到衛生間門口,抱手看向孟斯故。
他們透過鏡子對視,孟斯故吐掉嘴裡的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