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櫻求太后賜名如懿的訊息傳進烏拉那拉府時,青桐正與蘇勒一同賞月。
渺遠的雲霧半遮一彎明月,蘇勒指著那月中灰濛,好奇問著姐姐,難道那月中真有瓊樓玉宇,嫦娥吳剛不成?
青桐的眼中倒映著滿天繁星,熠熠生輝。她笑著揉了揉蘇勒的腦袋,說:“誰知道呢?要真有嫦娥,只求她保佑我們蘇勒早日考個狀元才好。”
蘇勒被她抓惱了,不高興地晃了晃腦袋,卻也沒開啟青桐的手。
“姐姐,你好笨啊。”蘇勒說:“考狀元應該求文曲星才對,你求錯神啦!”
青桐僵了一瞬,下一秒就是一個爆慄扣在蘇勒頭上。看著疼得齜牙咧嘴的蘇勒,青桐滿意地收回手道:“小兔崽子,還敢和你姐姐嗆嘴,膽子真是不小啊!姐姐今日就求了嫦娥又如何,多求幾個肯定沒錯!日後你若真中了狀元,還得來多謝姐姐我呢!”
蘇勒:“謝謝謝,謝謝您嘞!”
姐弟倆偷得半日閒,在這小花園中鬧得歡快。
忽得後院房中傳來一陣嘈雜聲,看著額娘身邊的吳嬤嬤焦急地尋找大夫,蘇勒雖不知發生了什麼,卻也趕忙護著青桐向內院奔去。
青桐嘴角勾起一抹嘲笑,算著日子,自己的好姐姐也該改名如懿了。
屋內,烏拉那拉夫人捂著胸口半倚在床上,面色慘白。
“額娘!”蘇勒頓時紅了眼眶,“您怎麼了?快,快去求個太醫來啊!”
青桐縱使怨恨額娘上輩子對青櫻的盲信,可看到額娘這副樣子,心中也是忍不住難過,這到底是生她養她,會在生病時流著淚將她抱入懷中的額娘啊!
可即使再難過,她也不得不狠下心來,激一激自己的額娘。
“額娘。”青桐握住額娘發顫的指尖,哽咽道:“怎麼了額娘,難道是姐姐出了什麼事嗎?”
“不要提她!”烏拉那拉夫人爆發出一聲怒喝,扭頭看到兒女被嚇得一哆嗦,又流著淚將二人擁入懷中。
額孃的懷抱真的好溫暖,青桐也忍不住落下淚:“額娘,您別哭了,您還有我呢!”
烏拉那拉夫人已是淚流滿面:“額娘錯了,是額娘錯了啊!青桐,蘇勒,是額娘對不起你們啊!”
烏拉那拉夫人心如刀絞,這些年青桐在她身邊若有若無引導許多,她早不是上輩子那個只聽大女兒話的無知婦人了。
納爾布得了訊息,也急忙趕回家中。
一進屋子,便聽妻子道:“你姐姐她既然不想要我們給她的一切,那好,從今日起,我也當沒有她這個女兒!”
納爾布急得鬍子都翹起來了,他縱使也氣女兒的舉動,卻還是忍不住勸慰妻子說:“你又何必說這話?青櫻到底在宮中無依無靠,若是能得了太后做依仗,也是好的。”
“我呸!”烏拉那拉夫人罵道:“她姑母還沒死呢!你腦子是被泥糊了不成?景仁宮和太后本就是仇敵,青櫻可是景仁宮的侄女,這是怎麼也改不了的事實!難道她改了名字就能將以前的一切盡數抹去嗎?”
說著,烏拉那拉夫人又哭了起來:“她既然一心只念著太后,那全當我白生了這個女兒就是了!我們辛苦將她養大,哪裡對不起她,她硬是連名字都不要了?這些年,她可曾問過家裡一句?前年蘇勒生了那樣重的病,她依舊不聞不問。”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簡直壓得烏拉那拉夫人喘不上氣。這些年,她何曾不覺青櫻薄情,只是念著那一絲的母女親情自欺欺人罷了。
今日這事,不過是把最後一層遮羞布扯下來罷了。
烏拉那拉夫人的心早被青櫻傷透,她再也不想多管青櫻一句。
青桐被額娘摟得有些喘不上氣,她也不鬧,只輕拍著額孃的後背,讓她好受些。蘇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