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娶妻娶賢,納妾看色,便是如此,妻賢福澤三代,妻不賢,遺禍子孫,敗家敗德。
翌日,趙淑早早的起來,梳洗一番後,簡單的用過早膳,便與孫雲在紫藤花樹下下棋,靜明德帝聖旨。
果然,大約巳時,粱允四便抱著拂塵過來了,見到趙淑喜笑顏開的躬身行禮,“奴才給郡主請安,郡主萬福金安。”
趙淑報以一笑,“梁公公笑得這般開心,可是遇到了什麼好事?”
“可不久是好事,昨兒皇上夜夢文曲星墜落凡塵化作鵠鳥,要來輔佐國朝大盛,這皇上一高興,奴才也便跟著開心,欽天監說文曲星落在了南北以中,離京不遠,皇上正準備去尋那文曲星,臨到了城門口,看到一男子手牽晚輩遊於街巷,便想起了郡主,皇上常說郡主乃福星降世,是皇上的福星。”
他絮絮叨叨的說著,“這不,皇上讓奴才來請郡主。”
昨夜明德帝來了永王府,趙淑便知曉今日定是要去三顧賢臣了,季東學已貶,是時候讓自己老師入朝了。
掌管了國朝官吏的任免、考課、升降、調動、封勳,便離奪權成功又近了一步。
這一點,趙淑極為佩服明德帝,能忍!
她站起來對孫雲道:“阿雲,小書房有書,你若無聊可去翻來看看,我去了。”
孫雲絕頂聰明,自然知曉趙淑必須是要去的,便點點頭,“去吧,我無事。”
隨粱允四出了永王府,趙淑發現明德帝又用自己的輅車來接自己,郡主做到這份上,也絕無僅有了。
毫不客氣的上了輅車,不多會便到了城門口,明德帝果然等在那裡。
“阿君給皇伯父請安。”她跳下輅車,規規矩矩的給明德帝請安,還不忘取來面紗遮住臉頰。
明德帝滿意的看著她,點點頭,懂事,聰明,總能給他帶來契機,簡直比親生女兒還貼心,招招手讓趙淑起來,“起來,京城尚無三顧齋和春園,阿君想何時將三顧齋和春園移到京裡來?”
作為立志要開創太平盛世的帝王,他太知曉商業的價值了,看著周邊裝潢精緻的鋪子問趙淑。
趙淑俏皮一笑,“很快,皇伯父,您不會想入股嗎?”
明德帝后傾身體,教訓般的對她道:“亂說,皇伯父豈能和你搶那點利潤?”
“嘿嘿,皇伯父英明神武,不如阿君給您上點稅?如何?”趙淑半開玩笑半認真的道。
明德帝聽罷眼睛一動,竟點點頭,“可行,不過現在還不行。”
趙淑上稅也侵犯了世族權貴的權益,在如今是行不通的,不過明德帝腦海中早已隱約有了條線,稅制也需得變革,國朝方能長久。
輅車在御林軍的護送下,不緊不慢出了城,在輅車之後,一輛烏蓬馬車也緩緩駛向城門,身後跟了好些季家人。
季東學從車內探出頭來,對準備十里相送的季家人道:“都回去吧,不就是去放羊嗎?柳煥都能在黔州耕田耕了五年,我不過是去放幾年羊,你們哭喪著一張臉作甚?都給我回去!”
最後一聲他是吼出來的,季家的人嚇得頓住了腳步,只能悲痛的看著他,“老爺,您要早去早回。”這是他的妻子,還算堅強,沒哭,只是卻眼眶溼潤,眼睛紅腫,昨夜是哭過了的。
季東學面對妻子的不捨,不由得哽咽道:“好,回去吧,我不在,家裡你多費心。”
好不容易將家人勸了回去,季東學才讓小廝趕車,皇上的心真狠,讓他立馬動身,連找老友話別的機會也無。
一路出了城門,他在馬車裡默默垂淚,他的凌雲壯志還未完成,他的滿腹經綸從此要被埋沒……
男人,有時候是很難理解的,尤其是那些以國富民強為己任的男人,哪怕他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