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朱子噎了噎口水,接著道:“奴才聽說楊大人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差點破相,孫大人吃飯抽筋噎著了,又翻手打碎了碟碗,刮破了手腕,流了好多血。”
趙淑:……這兩位如此的齊心,她斷斷不會相信是意外,這難道也是霍白川乾的?
想了想,問:“衛家可有問題?”
“哦,衛夫人從假山上摔下來,右腿骨折,怕是三五月不能好好走路了。”小朱子扶了一把汗,郡主真敏銳。
訊息傳得這麼快,定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衛才韜沒事?這事不是霍白川乾的。
“下去吧,莫要議論這事,當做不知道,可知曉?”三位舊黨頭子莫名的都出了事,這事小不了,等著吧,必然又要有一批人倒黴了,說完還不放心,“跟畢巧提點一句,讓父王少出門,左右天也漸熱,好生在府上待著。”
“哎。”兩人應下,趙淑揮手讓她們都退下,小朱子臨走前,她多問了一句,“讓你辦的事可辦妥了?”
小朱子回頭躬身答道:“回郡主,已辦妥,京兆府已派了捕快去往護國寺,還請郡主放心,胡大人說定會查出真相,還佛門聖地一個公道。”
聽罷點點頭,“下去吧。”
兩人離去,孫雲也站起來,“祖父受傷,我得回去看看,六月六你可去四皇子妃辦的百花宴?”
趙淑莞爾一笑,“去的,怎麼不去?”
“好,我與你一起去。”孫雲彈了彈裙襬上不純存在的灰塵,像個男兒般,瀟灑的走了。
趙淑:……
衛家,澹臺院,這個院子是整個衛家最清靜優美之所在,亦是整個衛家家權集中的地方,此時趙霓虹正焦急的候在一處屋子外,手裡的錦帕扭成了褶子,“娘,齊兒擔心祖母。”
一三四歲的小男孩拉了拉她的衣袖,聲音軟軟的道,趙霓虹蹲下摸著衛齊的臉,輕輕的揉了一下,“齊兒乖,祖母不會有事的,祖母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
母子兩的聲音不大,卻清晰的傳進了屋子裡,屋裡衛鍾氏哽咽含淚道:“夫君,可是齊兒與霓虹在外面,妾身此生有夫君,有兒孫,夫君以好待我,兒孫孝順貼心,已是心滿意足,就算死也能瞑目了。”
她依舊美貌不可方物,此時蒼白的面容更襯得她楚楚可憐柔弱悽美,衛才韜握著她的手,心疼不已,“夫人請放心,為夫定給你討回公道。”
“夫君,不可,父子哪有隔夜仇,妾身不願夫君為了妾身與長安有何嫌隙,妾身受些委屈不算什麼。”她猶如聖母一般,在衛才韜眼裡,此時她周身已閃耀著一層聖潔的祥光。
感動的安撫她,哄著她慢慢入睡,這才出了屋子,趙霓虹乃帶著兒子候在門外,見他出來,忙問:“父親,母親可有大礙?”
“太醫說四五月方能漸好,這些日子你辛苦些,多帶齊兒到你母親跟前盡孝,她歡喜。”說罷,冷眼出了澹臺院,匆匆來到映雪閣。
映雪閣裡冷冷清清的,唯有幾個灑掃丫頭正在掃地上的落花,他寒目掃過,森然的道:“那逆子呢!”
衛廷司從幾株凌霄花樹後走出來,手裡執著一本詩經,正翻看到雅篇《蕩》,“父親,找我?”他撩了一眼衛才韜,眉眼冷峻,盛氣凌人,縱夏花絢爛,也掩蓋不住他冷冽如霜遮天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