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楚城?”
永王頷首,“確要去楚城。”他並未穿蟒袍,而是一席織錦暗紋白衣,手中拿著馬鞭,並不是摺扇。
不認識他的人,定不知這便是當朝大名鼎鼎的永王殿下。
老漢聞言擺擺手,“貴人還是掉頭吧,莫要去楚城,燕王如今封了城,去了也進不去。”
永王皺眉,臉上已浮上怒氣,“老丈此言如何講?燕王是何時封的城?”
“哎,一發大水便已封了,鄰居們都去了西涼,老漢孤身一人,便是死也要死在楚地。”他說得極其悲涼。
永王聽罷怒容更盛,拱手對老漢道:“多謝老丈,在下告辭。”他深深的看了那老漢一眼,折身回到指路碑前,並不回去,也不入楚地。
那老漢卻是一直拿餘光偷看他,就連福伯也不知永王在等什麼,大約是等前去探路的莫欽,或者是怕了?
這個念頭閃過,他連忙甩開,王爺這些年雖荒唐,卻不是那膽小怕事的。
大約等了半個時辰,便聽到馬蹄聲傳來,同時伴隨著莫欽的聲音。
入楚郡的路,是一條極寬的官道,莫欽的馬拐過山坳,便見到永王與福伯等人已等在岔路口。
不多會,便策馬來到永王面前,翻身下馬單膝跪地,手上已呈了份情報,“王爺,燕王封了城,將難民往外趕,如今楚地的難民,都紛紛前往西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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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不大也不小,但卻正好落入那老漢的耳裡,他眼睛一亮,原來是永王來了!
不過,他卻裝作沒聽到,彷彿渾渾噩噩般在那裡望著天。
莫欽話雖如此說,但寫在紙上的情報卻並非如此,而是——燕王不在楚地。
燕王不在楚地!那麼他在哪裡?楚地發了大水,但卻並不嚴重,按理說當地官府便能搞定,只需上奏報備即可,並不需多派人手過來,堂堂親王更是沒有必要。
但有人卻故弄玄虛,先是攔截信差,趕走難民,將難民往西涼引,而燕王卻又不在楚郡。
王爺思量片刻,移了移位置,讓那老漢聽不到他們的談話,聲音不重的道“最近的城鎮是哪裡?比較大的。
福伯立馬接話,“較大的便是洛陽。”
從此處前往洛陽須得走幾日路程,與前去西涼相比要遠些,但永王府在洛陽有人脈,而在附近的城池並無可靠的人脈。
永王聽罷想了許久,轉而問福伯,“阿君在洛陽可是有大鋪子?”
“沒有,但洛陽商行少東家與咱們是合作關係,奴才觀此人極為可靠,名喚林東學。”當初林東學可是他親自相看的,以他的閱歷,斷定一個人可靠,便八九不離十。
“國難當頭,福大,你前往洛陽,說服洛陽商行,傾資賑災,我修書一封,你帶去給洛陽……”他想不起來統轄洛陽的是哪位都統,想了片刻,乃是沒想起來,只得道:“拿去給洛陽主官,讓他開城放難民入城。”
“是。”福伯能被派到永王府做管家,是極睿智的,此時已心知事態嚴重,永王接下來要做什麼,也是猜準了五六分。
永王吩咐完,便從懷裡取出白手絹,準備給洛陽的主官寫封信。
然,拿出手絹後卻發現是江影親手給他繡的,上面並無複雜的花色,只有一個影字,字亦是白色,很小,若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他看著那方手絹,久久默然。
想了許久,復將手絹收入懷中,找莫欽拿了張疊成一塊一塊的宣紙開始寫起來。
沒有墨水,不過幸好毛筆上還沾了墨,用水打溼後,便能寫出幾個字來。
一封不長的信寫完,遞給福伯,並示意莫欽去將那老漢抓來。
莫欽會意,三兩步將已奔到老漢身邊,二話不說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