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為別的,就算只為了心裡的這口氣,安陵容也不願意被直接撇開。
她道:“皇上,既然只先在京師推行,就暫時由臣妾負責吧,左右臣妾閒著無事。”
“而且皇上也說了要先看效果如何。若是一開始的效果不好,豈不有損朝廷的威名。不如先以臣妾個人的名義來做這件事,無論結果好壞,臣妾一人承擔。”
皇帝皺眉,“胡鬧,這怎能讓你一人承擔。”
他無奈道:“你若覺得閒著無事,便幫著皇后協理六宮吧。至於開設醫學學堂的事你就不必摻合了。”
陵容如今已是妃位,算是後宮嬪妃中品級最高的,倒也有資格協理六宮了。
而且經過之前的事他也瞧出陵容行事還算有條理有章程,應是能夠協理六宮之人。
況且她手裡有了宮權也能讓她不被輕視,同時也能有能力自保。
聽皇帝讓她協理六宮,安陵容有些意動,說到底她不過是一介後宮婦人,身處後宮,宮權可比什麼都要重要。
可她還是不願意將目光只放在後宮,彷彿一個紫禁城就是她的全部,她明明有機會將目光放在更廣闊的天地。
她道:“協理六宮有敬嬪姐姐,如今華妃也復位了,敬嬪姐姐和華妃資歷都在臣妾之上,協理六宮的事交給她們來就好。”
“臣妾只想儘自己所能幫幫皇上。”
她目光清澈望向皇帝,“後宮不得干政,況且朝政大事臣妾幫不上皇上的忙。如今好不容易有機會,臣妾想幫著皇上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就如幫著研製時疫藥方一般。如此皇上也不許嗎?”
“何況這辦學堂的法子是臣妾想的,臣妾實在不願意假手他人。臣妾真想看著自己的構想被一點點自己實現。”
“再說就算後頭的事臣妾不跟著摻合,前面開辦學堂的事又不涉及什麼朝政,臣妾如何就不能參與其中了。”
“還有一點,臣妾擔心這件事交給旁人來做,會故意不招女子入學。”
她說到這兒目光灼灼地望著皇帝,“皇上覺得是否會發生這樣的事?”
皇帝淡淡道:“既是招來教授醫術,自然招男子更好些,如此也能少些非議,之後的分配安排能夠容易些,不必為了保障女醫的安全多費周折。”
他的意思是承認安陵容的話,若是讓朝中官員來負責這件事十之八九是不願意招收女學生的。
而且他自己也覺得招收女學生,不如全招收男學生來得方便。
安陵容抓著皇帝的衣袖,問道:“皇上可知臣妾為何一定要招女子學醫?”
皇帝蹙眉沒有回答。
安陵容輕笑道:“因為女子有些病症不方便男大夫來醫治,這些病症大多發生在女子的隱私部位,是不能讓男大夫看到、碰觸到的,自然也不能讓其醫治。”
“因為不方便男大夫來醫治,又沒有女大夫,那些得病的女子就只得忍著病痛度日。”
“據臣妾所知,許多女子都會得這樣的婦科病,尤其是在生育之後。因得不到治療,終其一生都只能帶著病痛過日子,受病痛折磨。”
“臣妾也不禁擔心,若有一日臣妾也得了這樣的病,太醫院也無女醫,臣妾是不是也要像這些女子一樣忍著病痛,熬著日子,最後離皇上而去……”
皇帝聞言不禁反握住她的手,皺著眉頭道:“不許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安陵容道:“臣妾自然也不想這樣的事發生,但發生這樣的事也絕非不可能。”
“若有朝一日這樣的事真的發生了,臣妾不能繼續陪在皇上身邊,皇上可要顧惜自己的身子,不要太過操勞。”
安陵容說到這兒竟雙眼含淚,似乎預見自己將來悲慘的樣子。
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