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時亦然。
“沒想到,祖母一貫沉穩,今日卻也動怒了。”
“那日也沒發生什麼特殊的事情,這閒言碎語便傳了出去。”
“要我說也是的,世人愛說,便隨他去,幾日後就會有新的談資,哪裡就值得生氣。”
……
李惜霜絮絮叨叨地說著,絲毫沒有發覺,一旁看書的江沉瑜面色越來越黑。
“夠了。”
突如其來的一聲呵斥,叫李惜霜嚇了一跳。嬌嗔道:“夫君,你嚇著我了。”
說著還用手撫了撫胸口,卻也有幾分韻味。
若是尋常時候,江沉瑜定然起身將其抱在懷中,輕聲安慰一番。
可此刻,江沉瑜看著眼前面容姣好的女子,口中說著害怕,眉目中卻無絲毫怯意,反而充滿了不在乎,想到她方才所言,對自家母親的話也有了些許贊同。
到底是少年的夫妻,仍舊耐著性子問道:
“你當真覺得,閒言碎語無妨?”
“是啊,嘴巴長在別人身上,管不住的。”李惜霜斟酌了一下,她覺得是這個道理。
誠然,這個道理沒有錯。但她卻不知,不能從她嘴裡說出來。江沉瑜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
“祖母與伯爵府乃是一體,她的名聲好壞,自然也影響著伯爵府。”
李惜霜這才意識到,她的夫君是在不滿她方才對祖母之事的態度。也放低了姿態,頗有幾分委屈的意味:
“這個理我自是知道的,只不過與你隨便說說而已。”
江沉瑜耐心告罄,她如今這個姿態,道理知曉與否自己不明白,但她沒有聽懂自己在說什麼是一定的。
看來,母親說得也可以考慮一二。
“書房那邊還有些事沒處理完,你收拾好早些休息吧。”
李惜霜還未來得及開口,江沉瑜便拿了披風大步往書房走去,見此,李惜霜氣得將手中的一根白玉簪砸了。
“哪裡就是有事,分明就是躲我。”
紫羅眼底劃過嘲諷,她原來知道啊。
身為人孫,自己或許可以說上兩句祖母的不是,可怎麼會任由孫媳來說?何況,這樣的家族,如今李惜霜便是闔家唯一的少奶奶,日後中饋都要託付於她,她的舉止有多重要,自己不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