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會。
因而,乍然聽到王氏這一番話,孟青心裡也柔軟非常,只是她一向不是個情緒外露的人,也說不來什麼感人纏綿的話來,只在心裡記著罷了。
“哪裡吃得了虧。”
孟青收住情緒,含笑解釋道:“今天本來是聽說了一件事,想去瞧瞧真假的,哪裡曉得那李惜霜就吩咐門房,攔著不讓兒媳進去。”
“既然已經分了府,不讓進去也是應當。何必鬧成這樣,於他們自然是遭人閒言,於你而言,也少不得被那邊下人們笑話。”王氏嘆氣一聲,頗為失落的低聲道。
她們長房的男丁都死在了邊關,家裡只剩下這孤兒寡母的。
所謂時移世易,她們也該是時候放下過去,把眼光往前看了。
“母親說的這些,兒媳如何不知。”
孟青先是認可的點點頭,而後又看著王氏,一臉認真地說:“伯爵府雖然早已沒了咱們的位置,但畢竟祖母祖父尚在,一個“孝”字大過天。”
“若是有朝一日,有人居心不良用孝道來找話說,那咱們還不如早些把這個紙窗戶捅破,讓眾人心裡都有數些。以後事情傳的多了、傳言說的久了,真要遇到什麼說法,也就算不得新鮮了。”
她跟王氏本就是寡婦帶著孩子出府別居,她沒什麼靠山可以依仗,王氏的孃家又遠在千里之外。
在本來就是勢弱的時候,若是不提前佔著輿論的優勢,只怕今後一旦有什麼變故,她跟王氏的名聲就要毀於一旦,到時不說旁的,只那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們婆媳。
“你能想到這些,倒是我沒留意的。”
聽了孟青的話,王氏眼珠兒一轉,也立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當下也鎖眉頷首,“這事你做的對,只是平白讓那邊下人笑話一場,你這孩子也不顧惜著臉面一些。”
“母親,我哪裡還有什麼臉面。”
孟青苦笑一聲,說道:“孟氏敗落,我自李家出閣,那伯爵府裡都長了一雙富貴眼,哪裡能真看得起我這般出身的人。今天去鬧了這麼一場,只要咱們得了實惠,其餘又有什麼關係?他們要笑,就隨他們笑去。兒媳不在乎這個。”
臉面不是靠別人給的,是要自己掙的才硬氣。
如今她只是一個孃家敗落的寡婦,縱然是把姿態做足了,也不過是一副空架子,但凡是個有點腦子的人都能輕易看明白這一點。
只有她自己真的強大起來,那她不論如何行事,旁人自然都不敢置喙。
“你既然自己有主意,那就依著你就是了。”
王氏不再多說其他,又突然想起方才孟青的話,面帶疑惑地問,
“你方才說去伯爵府原是為了找人,找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