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我低頭在那雙眼上親了親:“我是馬小東。我的其宣精明的緊,什麼都糊弄不了你。等晚上,我陪你喝桂花酒。”
瀲灩的雙眼彎起來,埋進我懷裡,再也沒睜開過。
——
我和衍之一起,又過了五年。黃河水災發了瘟疫,我奉旨賑災,衍之與我同去,讓盧庭從江南運了千石米糧,親自到疫區放糧。結果證明,古代的病菌也傳染,老子與衍之去了一對染了一雙。從災區回京城,車上顛一顛,他好些我就傳給他些,我好些他就染給我些。兩個人一起一天重似一天。終於,我對胡大夫率領的醫療團說:“你把本王同蘇公子抬到一張床上,讓我倆消停說些話罷。”
並頭躺在一處,我跟衍之無限感慨地嘆了口氣,“等下要跟小順交代一聲,我這趟絕不再詐屍。免得他老不理,把殼子放臭了。”
衍之笑了笑,把頭靠在我肩膀上。
我又說:“你說咱倆這次,誰前誰後?”衍之道:“不曉得。”我說:“你原說留下來是為了等我掛了把小王爺的殼子燒掉跟你二哥一起埋了。如今你買賣賠了,我買賣賺了,賺了你一輩子。”
動動胳膊,病了殼子不聽使喚,摟人也摟不緊。
衍之又輕輕笑了一聲,“也罷,要麼我還要琢磨,是不是把燒的灰分兩半,一半同瓶子埋一處,再把後院的那個梯子燒了,與另一半一道裝在酒罈子裡埋了。”
風正清,月正明。
最後我聽見衍之輕輕道,“我原以為你要同柴容一樣。到底你還不是柴容。”
到底老子當然不是柴容,當然也做不出同柴容一樣的事情。那一年春暖花開的時候華英雄跟孫將軍跪在王府內院,我彷彿記得華英雄說:“王爺,你,你就開棺看一眼罷。”又有什麼好看,那殼子,又不是他。立了塊碑的土堆更不是。
隔壁白晃晃一片也罷,哭聲也罷,都不過是一場春光一場夢。扛著梯子隔著山牆一天天等下去,總有一天能等到。
我的符卿書在北疆,幾時能回來?
——
奈何橋走了幾趟,這趟與以往不同。光明正大壽終正寢的,當然走官道,而且各手段都齊全。這是引我上奈何橋的兩個鬼差說的。
兩個鬼差與科長也是老交情,於是大家就是熟人,熟人多了好辦事。看樣子我走關係下輩子託個好胎應該不難。
我向鬼差打聽:“剛剛同我躺在一張床上的那個人應該跟我差不多時候嚥氣。怎麼沒看見他。”鬼差說:“那人是念過佛經有佛緣的,這樣的人由引魂使直接引到地藏殿去,歸地藏王菩薩那一塊。兄弟你這樣的歸我們閻王管。”
感情還不是一路。我回頭望,鬼差拍拍我肩膀:“兄弟,嚥了氣就是緣散了。看開些,等孟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