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翼地問,“沒~說別的。”小順在下風怯怯接了一句:“還說了一句‘我看這個身子做什麼,又不是他。’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再笑了一聲,就走了。”
我心裡拔涼拔涼的。符小侯比老子預測的想的更開,好的很。不過人死茶涼也要有句傷感的話罷。果然過了那天晚上,當真就什麼都完了。
衍之說天都晚得很了,都去歇罷。
第二天早上起床,小順送洗臉水進來,眼閃閃爍爍抬了又低,我接過手巾把子抹了一把臉:“有什麼事情直說。”
小順吞吞吐吐道:“小的也是剛聽說,不知道確實不確實。是今天菜場的劉四送菜過來的時候說的,他剛給安國府送過菜。說~安國府的那位符小侯爺在城東山上騎馬摔到懸崖底下。馬摔了個稀爛,幸虧人在半腰被個樹杈接住了。卻也傷的不輕~聽說~怕是快不中用了。”
我捧著手巾吸收了三秒,反應了二十秒。等我察覺手巾把子落了地,人已經在迴廊上。我一個轉彎,再回頭,一把拎住小順的領口:“把胡大夫給我叫來!”
胡大夫許久不見,風采依然。我再一把揪住他前襟將恭喜王爺還魂的話卡死在半路:“你跟我出去看個病人,治不好他我就砍了你,聽清楚沒有。”
胡大夫的山羊鬍子瑟瑟抖了一抖:“王爺,藥醫不死之病啊~~”我睜了睜火燎燎的眼:“哪個說他要死了?!告訴你,要麼他活你也活,要麼他死你也死,你選哪個?”胡大夫的兩腿開始跟著山羊鬍子同頻率抖動,老子鬆開手:“走罷。”
趕車的奉命下死命抽馬,兩刻鐘趕到安國府門口。
看門的說:“侯爺吩咐不見客……”看見王府的號衣打了個哆嗦,轉過話風:“容小的進去通……”報字沒出口,連老子背後的胡大夫都進了門檻。看門的跟管事的一路半跑半跟,到了大廳,估計有腿快的提前通知,符侯爺擋在門口:“王爺留步。”
我長話短說:“本王帶個大夫,幫小侯爺看看傷勢。”
符鄖單膝跪著抱拳:“王爺恩典臣心領,但……”欲有長篇大論要發表,我拔腿繞路,又被符侯爺擋了。“王爺請留步。”老子火了:“符侯爺,今天得罪定了。你讓進我進不讓進我也進,我進去了,你兒子一沒事我立刻就走。說到做到。你若真擋著,泰王爺我就到你家門口敲著鑼鼓喊符侯爺本王看上你了。也說到做到。左右大家面子一起丟,丟光為算。讓,還是不讓?”
符鄖侯爺鄭重而深刻地看了老子一眼,讓了。俊傑!我一擺手:“胡大夫,跟上。”
符卿書的臥房烏煙瘴氣滿是藥味,只能瞧見床上一張慘白的臉。我望著緊閉的雙目吸了一口氣。一個美人坐在床頭嗚咽,兩個丫鬟跟墨予在旁邊守著。都到這個份上居然還有豔福。美人看見我嚇了一跳,一雙淚水漣漣的妙目盼過來,我指點胡大夫:“替小侯爺把脈。”美人聽見把脈兩個字讓開身,一雙眼還望著我,老子沒工夫多介紹,點了個頭:“我,泰王爺。”美人頓時拿帕子捂住了嘴,搖搖欲墜,兩個丫鬟衝上來扶住:“夫人當心。”
胡大夫放開符卿書的手腕慢慢跪下來:“王爺……”老子掛在半天空裡的小心肝被拎的一抖,“王爺,符小侯爺的傷勢……委實太重,恐怕~~”
我捏著拳頭閉上眼:“恐怕怎的?”胡大夫緩緩道:“恐怕……想好要費些周折。”
xxxxx……老子xxx你個說話大喘氣的!
靠在丫鬟身上的美人搖晃了兩下,撲過來搶在老子前頭,愣生生從我手邊搶過胡大夫的前襟:“當真?!!你說的當真?!!我兒子當真有救~?!!”胡大夫直著眼睛點點頭,悲壯地再看看我。
我靠,原來美人是符卿書的娘。
符夫人鬆開手,腿一軟坐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