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敞廳裡午膳擺上了。”
敞廳裡只有蘇公子跟裴其宣。符卿書的小書童墨予來報說:“昨晚上我家少爺受了點風寒,在房裡歇著呢。”
符小侯的風寒據說是工傷。符卿書在床上皺著眉頭擦鼻涕喝中藥,我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堆著笑臉:“符公子,好端端的怎麼傷風了?”符卿書端著藥碗說:“昨天下午大內的探子來報說劉知府預備交查的帳目是剛做好的。真帳知府與師爺手裡各有一本備份。”墨予接住話頭:“所以少爺昨晚上去知府家踏看了一圈,淋了雨染了點風寒。”
乖乖,符小侯也忒敬業了。昨晚上雨下得跟倒似的,好歹也等雨停。我說:“我居然不知道。不然昨晚上你去也有個幫手。”
符卿書擱下藥碗拿帕子揩揩嘴角,看到我臉上一笑:“王爺昨天自有霽月風光別樣好,在下怎敢不識清廟亂撞鐘。”
符小侯的風涼話譬如開水,我就是那死豬。偷雞摸狗要有背賊名的覺悟。我訕笑兩聲,伸手探探符卿書額頭:“還好沒起燒。喝了藥趕緊矇頭睡覺,別再受著風。”
轉身出門,雨已經住了,雲層縫裡還漏出一兩絲太陽光。我在院子裡隨便逛了一圈,心裡總像掏空了似的沒著落,如同剛搶完銀行,守著一麻袋的鈔票花不得也不敢花那種死到臨頭的空虛。房簷滴水砸在地上,忠叔打掃院子從我身邊過,問了聲王爺安。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王爺我此次南下,是公幹來的。昨晚上符小侯親自摸底工傷了,我豈能落在人後頭?趁著晴天好辦事。我喚了一聲小順,囑咐他去客棧把皇帝撥的大內高手喊幾個過來。
幾個大內高手雖然長得一臉吃不飽的模樣,我對他們還是寄予極高的期望。“今天晚上跟本王去劉知府家探探,行動務須機密,若是漏出半點風聲,不要指望本王講情面。”
四個大內高手齊刷刷地低下頭:“屬下遵命!”有點意思,有前途!
劉知府家雖然是知府衙門的公房,看得出花了不少工夫玩裝修。房簷下清一色六角挑穗琉璃瓦的燈籠,院子裡一陣陣的花香醉人。門縫窗紙裡透出來的燈火明亮,估計蠟燭的個子不會小了。而且,一二三四五六七八間廂房全點著燈。我壓下嗓子:“劉知府家瞧模樣人口不少。”我旁邊的一個大內高手低聲道:“據屬下探察,徽州知府家有一位正房,八位如夫人,公子小姐各三個。”人口數字倒吉利。
四個大內高手沒讓我失望,從知府家後門到內院一路的家丁一掌拍暈一個,順順當當進了內院。四個探子輕車熟路,引我到左手廂房前的假山石後頭隱著。左廂里正熱火朝天,窗紙上一個昂首叉腰茶壺形狀的人影。
“……明兒我就回孃家去,從今後大家各過各的!去給我收拾衣裳,替二少爺也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