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都是一樣的寂寞。
登機前他就意識到了,丁邵已經把他的名字像鉻印一樣銘刻在自己的記憶中,還未離開就如此悲傷,讓王家行既自我厭棄又惶恐不安,那天拔出刀的時候,和丁邵就已經是一種形式上的告別。這種分手方式,既讓人心有不甘又悲慼感傷,其實不應該這樣的,可是走到現在這一步,誰也沒有辦法再回頭了。丁邵,總該死心了吧?而自己,王家行忽然看明白了自己的內心,就算是丁邵拋棄了他,他恐怕還會惦記著他。如果當初他在目睹了丁邵與陳爽的出軌現場,而和丁邵再也沒有交集,或許就不會有後來的事情了,不會被他那樣對待也不會這樣對待他,但是如果真的他們不再有後來這些,王家行也清楚的知道,丁邵仍然是自己一個不可痊合的疤,他會捧著丁邵給他的傷痛,帶著對過去的感傷,一點點舔食著傷口,直到看著那個男人最終幸福,或許自己才會有勇氣接受新的感情。就算是丁邵拋棄了他,他仍然會像被丟失的寵物一樣感懷著主人懷抱的溫暖。賤格也好,不長記性也好,丁邵已經在他的生命中佔有了相當的份量。
愛上了一個混蛋又無法自拔,這是不是也算一種悲哀?
王家行抬起埋在膝蓋裡的頭,看了眼手上的戒指,這戒指失而復得,那天王家行差點把它丟掉,臨上飛機那天,終於跑去找了回來,從那時起他就知道,自己可以沒有丁邵,但不能沒有這枚戒指,這曾是被深刻愛過的證明啊。d≈ap;g限量版,自從香港回來丁邵和他一直在一起,這戒指什麼時候買的?只要一想到這,王家行心裡就抽痛不已,在機場商店失神般遊逛時,買了個裝飾項鍊去掉鍊墜把戒指掛到上面,隨身攜帶,似乎帶著被愛的證明,才能讓旅程不孤獨,心才能不荒蕪,才可以若無其事的帶著假面般微笑著看主持人和攝像在面前大侃特侃。
這次出門的攝像是個嬌小的女孩,叫白靜,那女孩子曾跟著加莉出過外景,拍攝的時候有期特色菜,是廚師現撈一條活魚出來,然後揮刀將魚砍成兩半,尾巴扔到鍋裡去炸,剩下的半邊就擱在案板上彈跳,白靜鎮定的把這組畫面拍攝下來後,立刻跑到衛生間去吐,吐到手抖,然後再回來拍。那次事件后王家行對她比較關注,知道這是一個無論遇到什麼突發狀況都十分敬業的攝像,所以這次出門的時候王家行把她帶了出來,而主持人是越來越上路的大男孩熊雄,他們兩人站到一起,王家行才赫然發現,原來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很暖昧。
比如吃飯,白靜吃不了炸魚,熊雄點選單的時候就避免一切和魚有關的菜餚,而且他從不管白靜叫姐,都是直呼其名。因為攝像是女孩,所以熊雄和王家行主動幫著提裝置扛器材,但是熊雄的表現就很熱烈,一到賓館兩個人也是放下行李就先到外面取材,連歇都不歇,熊雄本來就是個溫柔的男人,但是對這女孩格外上心,王家行便笑著縱容他們,異國他鄉正是培養愛情的溫床,雖然現在看到別人在眼前上演情感大戲就會被刺激到,但是王家行不想因為自己的情緒影響到別人幸福的可能。 其實在上飛機前,熊雄就注意到王家行萎靡不振,有些不舒服,特意買了罐裝咖啡送到他面前,雖然沒明說,還是迂迴的開導了他一番,看樣子,他和加莉分手的事大家隱約都感覺到了,怕打擊他們士氣,王家行再怎麼情緒低落,還是提起精神和兩個人研究路線找特色餐廳和風景,天天在外面奔走。
這幫年輕人的熱情與實力都讓王家行羨慕,而自己卻滄桑得像個老頭子一樣,真是讓人無耐。基本拍攝差不多的時候,有一天白靜拉著熊雄來找他,白靜神秘的問他,王哥,你知道不,我們這裡住著貴賓,是x國前首相。熊雄說你多想了吧?剛才我們看到的不過是排場,未必是,人家怎麼可能會來,白靜點了一下他的頭,你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啊?細節,知道不?注意細節就能推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