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鐘後,他還是沒忍住,爬起來給他哥打電話,直到寧川竹筒倒豆子,把裴跡被沈黎糾纏半年的光榮事蹟說明白,“傳聞中給前任的三百萬,那就不是分手費,是投資所得。但礙不住人家沈大少爺自作多情啊,你不懂,小遠,裴跡這人,天生招爛桃花。別說媒體了,路過的狗都給他造謠兩句。”
寧遠:……得,現在連我也捲進去了。
寧川在那頭又唸叨,“不過,裴跡這人道德品質超標,咱家業務都指著他呢!”
寧遠敷衍的應了兩句,“你也別什麼都麻煩人家,他還沒和小姑……”
“他和小姑就沒貓膩,純倆工作狂為了股份,我估計啊,這事兒也夠嗆能成。不就上新聞麼,我也一年上好幾趟,別放心上哈。”
“好了,我知道了,哥。”
寧川不放心,又絮絮了叮囑了幾句,才結束通話電話。
寧遠撂下手機,再次躺倒……幽幽的嘆了口氣。
幾秒鐘後,叮咚一聲,擊劍教練發來一條慰問,“寧遠你是不是上新聞了?我說最近不來上課呢,原來是談戀愛了?”
“教練,真沒有,都是汙衊,我明天就去上課。”
“那就好。”教練回了個表情,“下午三點。”
寧遠上火,乾脆關了機,倒頭就栽進厚實棉枕中,一面小聲嘀咕,一面醞釀睡意……腦海中迷迷糊糊想著,到底是自己有黑紅的命,還是裴跡克他?
……
帶著滿肚子的怨念,寧遠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才睜眼。
經過一夜的發酵,事情鬧得更大了,新聞還在爆,有人質疑真相,有人湊熱鬧。
手機上密密麻麻的的彈框和訊息被撥開,寧遠揉了揉腦門上翹起的那縷黑髮,眯眼瞧著窗隙裡的燦爛微光,艱難回神——漂亮勻稱的手臂勾住一件t恤,在光影中倏然閃過。
教練:“下午外教過來,我幫你約好了,記得準時到。”
寧遠坐起身,迅速回:“好的。”
自打青春期瞧見劍道上漂亮的兩道身姿,寧遠就迷上了這項神秘而優雅的運動,耐著性子搞藝術的同時,練了近十年的擊劍,如今水平也直逼專業隊。
除了寧川那半瓶子水,寧家一群商人,既不懂他那抽象的藝術,也欣賞不來這“蒙面的帥氣”,對他的馬術——寧有為更是評價,“不然咱們家在內蒙搞個牧區,送你去放羊得了。”
“……”
就為這,寧遠叛逆了——學藝術無果後,堅決要和自家老爹“劃清界限”。
寧有為拗不過,也就隨他去了。
不過,除了那臺toyota略顯寒酸外,寧遠還沒遭過實在的窮,更預料不到在不久後的將來,他就身份分文了……眼下,手頭一堆黑金卡任他刷,不僅自個兒工資多少不清楚,更是連賬戶數字都沒查過。
光線熱烈,勾勒出側臉的鎏金線條,寧遠赤腳踩在地毯上,在冰箱裡摸牛奶的功夫兒,那縷髮梢重新又翹了起來,似乎也帶著一點兒少爺脾氣,執拗的堅持。
教練瞧見了,打趣道,“喲,這是沒睡醒呢?”
寧遠笑道,“倒時差,還行。”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