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了,快脫。”
賀燃把乞丐風的黑色t恤掀起來,背上果然青了一片。
白深秀去翻自己帶來的包,“我帶藥膏貼了,雖然不對症,先貼上吧。”
賀燃:“怎麼隨身帶這種東西?”
白深秀:“最近肩膀有些酸。”
他們這些從小開始練習的人,或多或少有些身體上的毛病。
白深秀:“忍忍。”
賀燃
背上突然傳來一陣劇痛,趴著的人“嗷”地嚎出聲,白深秀看著纖細,手上力氣卻極大。
怪力少年使勁按了按淤青處,道:“揉不開,晚上回去我幫你再用紅花油按吧。”
冰涼的膏藥貼敷上,痛感被絲絲涼意代替,賀燃眼含熱淚:“心意領了,我覺得我自己可以。”
白深秀義正嚴辭:“不行!你這樣是我害的,我要負責。”
賀燃心想憑你的手勁,負完責我命能去半條,“或者讓吳瓏幫我按也成。”
“人呢!下一場該你們了。”姜如珩掀開門簾,瞧見的就是一副不忍直視的畫面,翻了個白眼:“快把衣服穿好。”
那天晚上回去吳瓏沒能幫賀燃按淤青,因為他們凌晨四點才收工,三個小時後他們又要再次開始拍攝,進了賓館倒頭就睡。
等第二天拍完所有場景回到宿舍後,賀燃背上的傷已經由青變紫,腫脹得有些可怕。
吳瓏讓賀燃趴在下鋪,從醫藥箱中拿出紅花油倒在手心搓熱,輕輕貼在傷處。
賀燃疼得抖了三抖。白深秀蹲沙發邊,緊緊盯著吳瓏的動作。
吳瓏一用力,賀燃就開始嚎,他天生屬於不太能忍痛的型別。
吳瓏被他嚎得腦袋大,道:“閉嘴,我還以為我在殺豬呢!”
“被殺的豬都沒這麼疼!”
“要不我來?”白深秀試探性地提議。
“不用!真的不用!”賀燃嚴詞拒絕。
“我昨天找了按摩教程看,已經學會了。”他信誓旦旦。
賀燃懷疑臉:“看教程和實踐那能一樣嗎?”
“試試,不行就換回去。”白深秀示意吳瓏讓一讓,往手心倒了紅花油,輕輕覆在賀燃背上。
掌心下的脊背出乎意料得單薄。
賀燃並非大骨架,再加上練習生需要長期控制體重,身上基本沒幾兩肉。他稍稍用力,就能感受到這幅皮囊底下嶙峋堅硬的骨骼。
白深秀嘗試放鬆手腕,減輕力道慢慢揉搓。賀燃嘶了一聲,意外發現還能接受。力道適中,疼痛感在忍受範圍內,揉久了有股麻麻的感覺泛上來。
“比之前進步多了。”賀燃滿意稱讚:“比吳師傅強。”
“爺懶得伺候你。”吳瓏翻了他一眼,轉身回了自己房間補覺去了,客廳便只剩下他們兩人。
賀燃被按得舒坦,時不時哼上兩聲。他趴在沙發上,胳膊被壓得發麻,便把手伸直,換了個側躺的姿勢,單薄脊背上的蝴蝶骨隨這動作凸顯出來。
白深秀的視線被吸引過去,按壓的動作逐漸放緩。
半片骨像是展翅欲飛的蝴蝶,隨著呼吸微微起伏,想觸碰的念頭甫一出現就揮之不去。
“按完了?”賀燃察覺到他動作停止,問道。
“還沒。”白深秀回過神,手下無意識地用力。
賀燃嗷得一嗓子,“我剛誇過你!”
白深秀連忙放輕動作,專心致志地盯著傷處。
等終於按完,白深秀長出一口氣,抽了兩張紙擦去手上多餘的紅花油,“好了。”
賀燃沒動靜。
“哥?賀哥?”白深秀探頭一瞧,發現他呼吸沉重均勻,不知何時已經躺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