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巒跌跌撞撞地尋找水源。
敢情原主的意識裡,水源壓根就不是個詞兒。
別說她不知道互回部落外有條河,就連獸世大陸的湖泊河流她也一樣沒概念。
平時喝水也是不挑,渴了就找。
就近原則。
見水窪就低頭直接喝,不管別人踩幾腳,即便水窪邊上還有獸人拉的粑粑,她也無所謂,反正再臭也沒她臭。
“嘔——”
艾巒一回憶原主的日常細節就忍不住乾嘔。
這傢伙也就感情細膩了,別的事她是一點不管,活著的標準就是:能喘氣就成。
好在這具獸體的耳朵好使,老遠就聽到了水流聲,一路找來,這才踉蹌到了部落外的小河。
身上這股惡臭真是忍不了一點!
艾巒見水就往裡扎,那根武器般的頭髮簡直了,砸進水裡直接乾死一條魚,孫悟空的金箍棒都沒它硬吧!
要不是常年吃不飽,胃裡實在沒東西吐,艾巒都怕自己吐出的東西能直接把自己送走。
魂穿即死。
怎麼死的,噁心死的。
從頭到腳,一連洗了三遍,腳丫子縫都狠了勁地搓,愣是洗了半天,直接幹到午後。
“呼——”
艾巒無力地倒在岸邊,洗澡洗虛脫,也是頭一遭,順手扯了邊上的葉子,搭在胸口,閉眼休憩。
就等著自然晾乾了。
羞恥感這玩意兒,也需要力氣產生,反正現在是沒有的,腦子和身體一樣,累的不行,只想躺著不動。
反正原主意識裡,獸世大陸赤條條跑的獸人也不在少數,不足為奇。
此刻正是獸世大陸的春季,陽光明媚,微風習習,最是春困的時候,艾巒沒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酣甜的夢鄉里多了惱人的嘈雜聲。
“我就說好好的河水怎麼變髒了,原來是互回部落第一邋遢獸來洗澡了!”
“真是稀奇,邋遢獸還知道洗澡呢!”
“嗚嗚嗚,你們怎麼這麼壞,別嘲笑她了,她不過是隻從小就沒了爹孃的智障獸,連洗澡這種事都要成年以後才學會。”
聽似勸阻,可話語間的嘲笑聲卻比前幾個更大。
“哎!你們誰下去看看,看看她洗完澡以後是個什麼樣子!”
此時有人不懷好意地吆喝道。
“你瘋了?你自己怎麼不下去看,這麼晦氣的東西,誰要靠近啊!”
一人嫌惡道。
“就是,誰都知道醜東西會傳染的,誰靠近誰倒黴!”
“算了算了,也沒什麼好看的,就算洗乾淨了還是個醜東西,快走吧!”
一說靠近,個個都嚇得回家找媽。
原來獸世大陸有這麼個傳說,醜東西是會傳染的,會把晦氣傳染給靠近的人。
這也是大家嘲笑歸嘲笑,但沒有人真的敢靠近她傷害她的原因,這也讓原主在互回部落得以平安長大。
髒醜也有髒醜的好處,至少比捱打的邊緣小獸強多了。
也正因為鸞音不顧這個傳說依然靠近原主,溫柔對待,原主才感激涕零,視鸞音為生命裡最重要的人。
看來五大三粗的獸人也不過如此,一樣是群膽小鬼,只會無效攻擊,一個說辭就嚇成這樣,這跟小時候大人哄小孩不要亂跑,亂跑會被狼外婆抓走的說辭如出一轍。
“邋遢獸你敢欺負鸞音!”
平息不到一刻,又來一鬧聲。
不過來者跟方才的膽小鬼好像不一樣,聽著腳步聲是真的殺過來了!
嚇得艾巒彈跳而起。
定睛一看,來者鷓鴣獸斑點毛阿鳳,身形圓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