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既然來了,那她艾巒便是這具獸體的主人,她不信僥倖這種事,她要確保自己足夠安全。
她清楚自己若繼續犯渾,沉溺在那夢幻般的回憶裡不肯醒來,那很有可能再次受到對方的攻擊。
“小山太好了,你沒事!”
“你知道嗎,我方才害怕急了!”
“我來的時候你就躺在那裡,我看你喉嚨被人割開了,流了好多血,我就一直幫你按著傷口!”
那隻可怖的獸爪早已化為了人形態。
若不是親眼見過利爪的寒光,確實沒法聯想這個纖細嬌弱的少女,在幾分鐘前是個劊子手。
“小山,你是被誰襲擊的,你快告訴我,我去告訴賈迪大人,讓賈迪大人替你出頭!”
可對鸞音來說,這同樣是件可怖的事。
親眼目睹被自己殺死的人又從血泊裡重新站起,這是何其恐怖,但鸞音驚慌之餘又很快恢復了平靜。
她鎮定自若,看似東拉西扯,實則句句試探,她一邊確定艾巒到底有沒有看到是自己攻擊了她,一邊回顧自己動手時的情景。
按理來說速度之快,即便在身後偷襲的,這髒東西也三秒內斷氣,在承受死亡吞噬的瞬間是不可能回頭張望的。
區區一隻狡兔獸,能在魚目混雜的互回部落站穩年輕雌性三巨頭的地位,怎麼可能沒點手段和膽識。
從小到大她都知道自己出身不好,獸品低階,若想過得好,必須謹小慎微,步步為營。
她算好了每一步,並嚴格執行。
,!
計劃很完美,只要等落杉醒來,他就會帶自己去莫奪爾部落。
是的,她的目標從來不是互回部落,她的野心是莫奪爾部落未來的首領夫人,互回部落不過是她的跳板罷了。
“都怪我,我方才為何要回家拿東西,我應該陪著你才是,這樣你就不會被人偷襲了!”
嘴裡說著貼人心的話,目光卻藏著銳利,時刻打量著對方。
若傷勢嚴重,她定會補刀,可眼下判斷,這妮子除了臉上那塊舊傷,並沒有傷及性命的跡象。
方才沒有殺死她,是跟她的吐絲修復技能有關嗎?
鸞音不解。
“小山?”
艾巒的沉默讓鸞音抓狂。
以前也知道這髒東西不愛說話。
因為自卑怯弱,生怕回的不好,嚇跑了願意跟她說話的人,但她會用行動回應,狗都沒有她這麼聽話。
現在的沉默讓鸞音如坐針氈,她討厭這種失控的感覺。
“你是哪裡不舒服嗎?”
話音剛落,人已走到身邊。
遠觀不如近看,確實是只香噴噴的小雌性,她一如既往地溫柔,跟初次見面一樣,當時怎麼溫柔地對待原主,此刻就怎麼溫柔地對待她艾巒。
白皙的小手跟自己黝黑骯髒的身體形成鮮明對比。
她內心得有多強大,面無表情地忍受這股惡臭,假裝毫不介意地幫她收拾她身上的汙垢。
就衝這一點,艾巒也佩服。
這便是她鸞音百試不爽的殺手鐧,原主很吃這一套,她總這樣,只要擺出一副恩賜的模樣,原主就會感激涕零。
可是獸體現在換主人了。
遊戲,結束了。
艾巒撥開那隻虛情假意的血手,徑直離開。
“……”
這個舉動足以震碎鸞音的常識,她驚恐地瞪著雙瞳,難以置信地看著擦肩而過的髒東西。
這個言聽計從的醜八怪竟然敢無視自己?!
眼角不自覺的泛起淚水,伴著胸口翻湧的陣陣疼痛。
艾巒知道,那是原主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