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磨的鏡子,認真地練習笑容,但總是被不自覺流淌的淚水打斷。
“姑娘可別再哭了,一會兒還要上妝呢。”
侍女提醒道。
“嗯。”
她真的很聽話,連侍女的話都聽。
阿未不理解,但看著心疼。
可是她一個鄉下丫頭,在這裡本就格格不入,加上她也意識到零大人好像變了一個人。
虛弱的臉色在脂粉的厚撲下不留痕跡,蒼白的唇也在胭脂的點綴下變得鮮紅嬌豔,就連左眼下的淚痣都變得格外妖嬈。
她對著鏡子練習笑容,一遍又一遍,直到她滿意為止,她才站起身,讓侍女替她換上華麗絢爛的衣裳。
這一刻,她好像真的變成了驀軒的女主人。
“我好了!”
少女笑道。
至少,見他是件快樂的事。
在男僕的帶領下,她一步步向下,深入黑暗的最底層。
原來在繁華的城池下,竟有一座咔吉爾最大的地牢城,這裡關押著無數背叛男人的罪人,時間最久遠的可以追溯到肅清大戰之前。
最深處的是個水牢。
聽說汙水裡養著無數嗜血的柩蛭,反覆吸食傷口裡的血液,可以讓潰敗的傷口永遠不能癒合。
即便是高等級的獸人,在數以萬計的柩蛭面前,也只能老老實實地被折磨。
“姑娘,不要下去了,就在這裡吧。”
侍女道。
“好。”
艾巒輕聲答應。
可即便是輕如羽毛落地的聲音,水牢裡的少年也立即認出聲音的主人,他欣然抬頭,疲憊不堪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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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巒!”
他亦如厥場初見她那般驚喜。
沒了邗澈的少年,就像拔了獠牙的老虎,任人宰割,在水牢,日日受盡折磨,卻渾然不覺戰敗是因為她的出現讓他分了心。
是啊,他怎麼可能怪她呢,即便真的是她跟那個男人串通,他也不會怨她。
“嗯。”
她輕聲應和。
看著遍體鱗傷的他,她心疼不已,但至少他還活著,活著便有希望,他們都要活下去,不惜一切代價,活下去。
只有活下去,才有新的生機。
“我好看嗎?”
少女攤開手,轉了一圈,紅色的裙子就像一朵盛開在黑夜裡的彼岸花。
“好看。”
少年臉上盡是寵溺的笑容。
這一刻,他們好像回到了駁雜森林的時候,她在他面前比劃她是如何擊敗的巨獸人,也像現在這般問他她厲不厲害,他也笑著誇她厲害。
“落杉,你可能要自己回去了,我不能跟你去陸面了。”
“什麼。”
少年一愣,笑容凝固。
“依附強者,是雌雄最正確的選擇,不是嗎?”
少女笑靨如花。
“是……”
少年明亮的藍眸忽然暗淡。
是啊,他戰敗了,這是事實,那個男人確實比他強。
“回到陸面以後,你也要好好生活,爭取早日晉級,強大到強尊這樣的級別,找個心儀的雌性結侶。”
“我就不能來找你嗎?”
少年哽咽道。
“人得往前看,不能總是被過去的事牽絆,走往前的路,才能走的更遠。”
烏眸熠熠,微微溼潤。
“我:()獸世重新:獸夫嘎嘎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