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第一次面見玄楚皇,不能出任何紕漏。
不成功便成仁。
可足足等了五日,仍不見玄楚皇傳詔,是不是已忘記李淮景回京這件事了。
李淮景倒是不急不火,每日就在王府老宅子裡養養花種種草,幫著南溪喂喂小棉球。
甚至無聊時,還會去看看那些聒噪的白鳳烏骨雞。
南溪正忙著搭雞棚,見李淮景來了,便停下手裡的活對李淮景施禮道:“王爺您來了。”
“不必拘泥於禮節,我閒來無事隨便走著看看。”李淮景看向南溪手中的木料。
南溪見李淮景神色不對,便隨口問道:“睦王爺今日可有什麼想做的事?”
“我陪你一起搭這雞棚可好?”李淮景試探地問南溪。
“有人幫忙,南溪正求之不得。”說罷,南溪將地上的木料遞給了李淮景。
南溪覺得這李淮景真能沉得住氣。
千里迢迢趕回京,馬上就要年關了,皇帝不召見,他也一點都不惱,反而有閒情逸致的做這些閒事。
“南溪,你給的這根木料太不結實,拿根粗些的給我。”李淮景看了眼木料對南溪說道。
不再稱呼自己為本王了,南溪好像覺得倆人的關係也不由得親近了些。
“這裡需要捆綁結實,否則容易坍塌。”只是說到坍塌二字時,李淮景眼中閃過一絲幽暗的光芒,只不過南溪手忙腳亂的並沒有察覺。
“想不到睦王爺深諳搭建之道。”南溪對李淮景的建造之術表現出毫不掩飾的驚訝之色,一點也不亞於當日睦州頂級工匠的水準。
“我曾經督建過宮殿。。。。。。”李淮景沒有再說下去,他直直的望向前方,眼神中透露著無法掩飾的空洞和悲痛。
南溪知道,他一定是想起了曾經不堪的過往。
南溪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就繼續安靜地做著手上的活,也許等他自己平靜下來是最好的法子。
李淮景的聲音在耳邊幽幽的響起:“南溪,這是明夏的奴契。從今日起,明夏就不再是我睦王府的奴婢了。”說著,李淮景從袖中掏出一張書契。
南溪吃驚地望著李淮景,伸出手去接過書契。
前些日子緊追著問他要,他還用一起回京相威脅,怎麼今日倒是主動拿出來了。
李淮景慢慢地鬆開了手道:“南溪,如若我這次沒能回來,你就帶著明夏跟著龍玉儘早離開京城,走的越遠越好。憑你的本事,白雀兒跟著你定會助你一臂之力。”
南溪警覺,怎麼?這是在留遺言?
“睦王爺這是在託孤?”南溪笑笑繼續說道:“那白雀兒離了王爺可就無任何用武之地了,所以南溪還請王爺務必珍重,早日歸來。南溪和白雀兒在這王府內等著睦王爺。”
其實南溪知道,那白雀兒跟著誰都是無價之寶,她只是不願眼睜睜看著李淮景就此滑入深淵,畢竟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李淮景有些吃驚地望著眉眼彎笑的南溪,他知道南溪這人很是執拗,只要說出的話她一定會做到。
只是李淮景萬萬沒想到南溪竟會為了他等在王府,這怕是李淮景在這些黑暗的歲月中聽到的最甜蜜最溫暖的一句話了。
李淮景的眼眶有些微微發熱,嘴角不自覺的上揚。
他看著南溪深深地點了點頭,彷彿立下了刻骨銘心的誓言般,眸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