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淮景看著被嚇壞蹲在角落裡的南溪,舉起的手也是微微一滯。
最終只輕輕地敲了一下南溪的腦袋道:“你不是說不苦麼?竟敢戲弄本王。”
南溪抬起頭苦著臉說:“我本來是想等王爺喝下藥後立即給你灑些糖粉,吸入口鼻中自然就不會苦了,誰成想您會伸手打我?”
“看來是本王誤會你了,你以後莫要在糊弄本王。”李淮景佯裝氣怒皺眉道。
南溪伸手在頭上揉了揉,抬起眉眼不服氣道:“您是王爺,誰敢戲弄您啊,不要命了。”
聽南溪這麼講,李淮景面上倒是鬆弛了不少。
“王爺,您還覺得苦麼?要不要來顆甜果?”南溪見李淮景微微有些皺眉,以為他還是嫌苦。
李淮景見狀搖搖頭,他覺得不需要什麼甜果了,藥好似也沒那麼苦得難以下嚥了。
“日後,喝完藥,你給本王講些趣事來聽,便不用準備那甜果了。”
“好啊,講趣事比準備那甜果容易得多,南溪自是願意的。”南溪笑嘻嘻地應道,李淮景還真是會為她著想。
“如若我的趣事王爺不愛聽,可不能亂髮脾氣隨意打人啊。”南溪想起上次李淮景發了瘋似的想要掐死自己,還是有些後怕。
“不會再有那樣的事情發生了,否則我怎會在那冰冷刺骨的湖底救你出來。”李淮景看著南溪坦然地說道。
也是,如果李淮景想殺自己為何還要費心救自己。
南溪也覺得李淮景說的有道理,便放心了幾許。
“今日,你打算給本王講什麼趣事?”李淮景眼中有些期許。
“那我就給你講講我調配南鳳玉膚散的事吧。”南溪暫時還不想讓李淮景知道自己已經想起了往事。
“剛開始時,我掌握不住配方用量,經常不是這個放多了就是那個放少了,也不敢用在其他人臉上,我就在自己的臉上不停地嘗試。可想而知,我每日都頂著個腫的像豬頭般的臉和龍玉葛叔他們一起吃飯,總會把他們嚇一大跳。”南溪想起那時師父和葛叔驚異的表情,忍不住哈哈哈大笑。
李淮景墨色幽深地看著南溪,眼裡有道不明的情緒。
南溪看李淮景沒有被逗笑,有些沮喪道:“我就知道我這些事定是很無趣,王爺您都不笑。”
李淮景聞言這才微微一笑道:“沒想到你這小藥童還有如此不為人知的經歷,實屬不易。”
“當然不容易了,想要成事,必要先能吃苦,我吃過的苦還遠遠不止這些呢。這不南鳳玉膚散還是被我配置出來了,也不枉我過得那些苦日子了。”南溪說起來輕鬆自如,可李淮景聽得卻五味雜陳。
苦難是能使人強大,可大部分人都不堪折磨會被苦難摧毀。眼前這個女子經歷瞭如此多的苦難,卻還能悠然自得的面對。
李淮景看向南溪的眼神中又多了幾分敬佩,也多了些許憐惜。
聽著馬車內兩人談天說地的笑聲,如月端著熱粥站在馬車外,渾身顫慄,抓著托盤的手緊握著,彷彿要將眼前這一切揉碎。
她滿臉陰沉的將托盤交於素蘭,轉身便離開了。
陳時桉遠遠地看到如月離開李淮景的馬車便也跟了過去。兩人一前一後來到了湖邊,如月也發現了尾隨而來的陳時桉。
便停下腳步道:“陳將軍,你不守著王爺跟著我做何?”
陳時桉看看如月,心知她現在正在氣頭上,便安慰道:“如月姑娘請勿多慮,王爺此舉也都是權宜之計,還請如月姑娘再耐心等待些時日,想必王爺定會給你個滿意的答覆。”
“陳將軍為何這樣說?難道那南溪還能為王爺所用?”如月聽了陳時桉的話,不管是不是真的,心頭的怒火也是消散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