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遼這一關難過了。
不多時,衛管家就在書房門外求見李淮景,李淮景以歇下為由,閉門不見。
衛管家則在門外跪了整整一夜,也沒見上李淮景的面,就被下人攙扶走了,據說回去當日就臥床不起。
一大早,南溪就要去雞鳴堂,來到側門一看,馬車上坐的是十七,尋了一圈也沒看到衛遼,便道:“十七統領,衛遼今日怎麼未見?”
衛遼是因為南溪而受到了睦王爺的責罰,十七心裡有所不痛快,但又不好當面發難於南溪,便也不正眼瞧南溪道:“衛遼外出執行其他差事,這段時日都由我來護送南姑娘。”
“那衛遼什麼時候能回來?”南溪還是不死心。
“那這就要看王爺了,十七不得而知。”十七真恨不得告知南溪,是因為她衛遼才被送去守私牢,可如若這樣做了,恐怕自己也會落得同樣的下場,那衛遼出來的日子就更遙遙無期了。
為什麼不是差事辦完了就回來,而是要看睦王爺李淮景,這十七怕是隱瞞了衛遼的真實去處,想必此事也和自己有關。
但南溪現在也是自身難保,便什麼也沒說就上了馬車往雞鳴堂趕去。
忙了大半天,從雞鳴堂裡出來已是下午,南溪想去街市看看香粉和香膏,便讓十七驅車去了集市。
南溪在集市的香樓裡轉來轉去,看看這個瞧瞧那個,遇到喜愛的就多瞧幾眼,但也未見其買下,十七看她如此,想必也是囊中羞澀之舉。
回到睦王府,十七將今日南溪的行程分毫不差的稟告給了睦王爺,衛遼就是前車之鑑,睦王爺現下里對這個小藥童看得可緊,箇中也有雞鳴堂的緣由吧。
“十七,日後南溪的行蹤務必事無鉅細的告知本王,切記勿讓她離開你和影衛的視線,給本王盯緊了。”十七辦事牢靠很多,南溪交於他手,要更放心些。
“主子放心,屬下定會全力保護好南姑娘,只是近日屬下不在主子身邊,也是擔憂主子的安危。”十七還是想跟在李淮景身邊,畢竟保護個小丫頭不需要他親自出手。
“大可放心,明日時桉就到睦州城了。”李淮景看向窗外,這一日已是等的太久了。
“陳將軍要來睦州?這下王爺真是如虎添翼,卑職要先恭喜王爺了。”十七難以抑制自己的欣喜,脫口而出。
“十七,你今日話有些多啊。”李淮景收回目光緊緊盯著十七,面色凝重。
“卑職知錯,這就去領罰。”十七知道言多必失,更何況這王府裡還有未被發現的暗探,自己實在是被高興衝昏了頭腦。
“罷了,日後多加註意,盯緊南溪,你下去吧。”李淮景也知十七是無心而為之,十七自幼跟在自己身邊,也算是看盡了他前半生的屈辱與無奈,讓他去整日護著南溪著實也是難為他了。
陳澤,字時桉,曾是年輕有為的衛將軍,武安侯陳武嫡子,卻因多年前牽連進修建九清宮一事,丟官棄爵。李淮景也是連年書信不斷,這才換來明日的聚首。
那段曾經的日子,是李淮景最不願提及的過往,可陳時桉的到來,終究還是要再一次面對了。逃了這麼些年,亦已是逃無可逃。
淮景荏苒,步步安然,李淮景抬頭望向雁群留痕的天空,這入秋後的天氣終是要變了。
秋風瑟瑟,轉眼已是深秋,雞鳴堂的白鳳烏骨雞成了炙手可熱的珍寶,定金已下至來年。
雞鳴堂內的災民總算是安置妥當了,戶戶有屋住,家家有飯吃。
祝雞翁現下已能帶著眾人妥善處置雞鳴堂的事,南溪也用不著每日都去了。
但每去次雞鳴堂忙完後都要去香樓轉一圈,十七也甚是奇怪,只看不買,去的次數多了,店家都有些愛搭不理,也都知道她只看不買,也懶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