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走遠了,王子騰喃喃道:“我們王家,確實與林家不同,林家忠於皇上,而我忠於己。”王子騰從未將王家與四王八公等同,論底蘊,王家弱於他們,開國的時候也只封了伯,終究是差了一等,王家先輩以這為恥,王子騰的祖父也以此為恥,經常叮囑王家子弟,再現祖上榮光。
王家那麼多人,唯有王子騰聽了進去,為了向上爬,戰場上他不畏生死,傷了腎水,成親幾十載,膝下唯有王熙瑤一女。
王子騰並不後悔,若不是如此,他現如今又如何能封伯?不過,一個伯爵還不夠,他要封侯,封公,甚至是那異姓王。
甄家不過是四王八公手中的棋子,這順安親王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王子騰冷哼一聲,緩步離開。
一個連棋盤都跳不出去的人,即使貴為王爺,也不過是個隨波逐流之輩,還不如那個有野心的丫頭,雖然出身卑賤,但有野心,有手段。
那小丫頭,以為自己偽裝得很好嗎?須知,豺狼再怎麼偽裝,也變不成狗。
下了朝,皇上看著那一封封奏摺,明裡暗裡提及江南那邊出現的亂象。
一會兒是稅收欠收,一會兒是鹽政虧損,一會兒是織造減產,都是些逆臣,都在逼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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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袖袍一揮,御案上的奏摺撒了一地。
一旁站著伺候的幾個小內宦被龍威所懾,不禁瑟瑟發抖。
夏總管嘆息一聲,屈膝將這些奏摺一封封撿起,對皇上道:“陛下息怒。”
“息怒?朕如何息怒?這些逆臣,都在逼朕!”皇帝冷哼一聲,背手站起,來回踱步。
夏總管帶著討好的笑,柔聲安撫皇帝的情緒:“陛下乃天子,萬民臣服,何必為一兩個不識好歹的人,氣傷了身子。而且,那些人動作頻繁,不正說明,他們畏懼陛下威嚴,這才做出些徒勞的掙扎之舉。”
夏總管是從小陪伴著皇帝長大的,那時皇帝還是個不受寵的皇子,太后當時也只是個不受寵的妃嬪,主僕二人那時算是相互扶持長大,情誼深厚。
有些旁人不好說的話,夏總管說出來,皇帝總是聽得進去些。
夏總管將奏摺放在御案上,整理好奏摺,又叫一個小內宦捧來一杯玫瑰茶來,玫瑰可以疏解鬱氣,皇上這段時間,日日生氣,喝玫瑰茶比參茶更適宜。
皇帝生了一場氣,很快就斂收好情緒,又坐了下來,再生氣,奏摺還得批。
在翻到江南織造府呈遞上來的奏摺時,皇帝又忍不住生氣了,對夏總道:“你個老奴,叫朕彆氣,你看看甄家的這奏摺,朕看了能不生氣嗎?江南多紡織,百姓以紡織為業,甄家把控著織造司,以次等絲線,強換百姓手中蠶絲,擾亂市價,排除異己,這一樁樁一件件,哪件事不讓朕生氣?”
夏總管不曾看奏摺,只躬身為皇帝研墨:“甄家自太上皇登基起,便掌控江南織造,這一晃便是一甲子了。”這是在提醒皇上,甄家如此膽大妄為,背後靠的是太上皇,太上皇不倒,皇上想除甄家,須緩緩圖之,不可冒進。
皇帝聽罷,想起太上皇,整個人也冷靜了下來。
:()提籃橋進修後,穿到紅樓當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