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戰鬥停歇了沒有,他不可能徹底拋下那些人不管。
而且,喬洛的眼前閃過“弗舍爾”頭上針孔狀的傷,有些在意。
以他對弗舍爾的瞭解,他在禁閉室一定是看到了什麼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前往,而能讓他如此在意的東西,就只有……
餘元柏正想晃動喬洛的手,喬洛就回過神拉住她,“走吧。”
“去、去哪裡?”
“找你的哥哥。”
“唔?”
喬洛帶著女孩開始往上走,餘元柏眨著大眼睛,愣愣地看著攀過的一層又一層的樹枝,終於怯生生開口道:“我們……要去天人那兒嗎?”
金髮的漂亮青年一直抬頭,專注地向上看,不知道透過枝叢看到了什麼,過了一會才“嗯”了一聲,作為回答。
餘元柏握著喬洛的手緊了緊,心頭一跳,不等她再說什麼,忽然身體一輕被喬洛抱了起來。
“啊!”
“抱歉,這樣走太慢了。”
“……”餘元柏一張嘴風就往嘴裡灌,她只好安靜下來。
青年的體溫隔著長袍傳來,輕盈的步伐一起一落就帶著她向上飛躍了好幾個長枝。
綠葉飛速向下退,餘元柏窩在平穩的懷抱裡,忽然感覺似乎有什麼動了動,圓滾滾、熱乎乎的,在喬洛的長袍下面,緊挨著她手臂邊。
餘元柏眼睛緩緩睜大,直到被喬洛放下,還呆愣愣地盯著他懷裡瞧。
距離天人很近了,只要他們再往前一步,就將踏入“非安全距離”。根據“弗舍爾”話裡的意思,他們和這裡的天人脫不了干係。
袖口突然被向下拽了拽,喬洛低頭就見一雙亮晶晶的眼睛,“那個,那個是什麼?”
“……”喬洛從懷裡拿出白蛋。
餘元柏一看就挪不開目光,她驚喜地撥出聲:“哇!是蛋,那個地方的蛋!”
“那個地方”指的自然是樹根部,擺滿蛋的孵化室,在變故還沒發生的時候,她、她的哥哥經常跟著一群人一起,排著隊一個一個的盤。
“我可以摸摸它嗎?”餘元柏期許道。
喬洛一頓,默許地放低了手。
白蛋不滿地在掌心上晃了晃,終是沒有跳走,乖乖地讓女孩將手覆了上來。
餘元柏全神貫注地盯著蛋,滿臉珍重地像是對待什麼易碎品,小心再小心地伸出手,食指指腹像羽毛一樣輕輕在蛋殼最外層滑過。
只一下後,她就收回手,向喬洛示意她摸好了。
喬洛反倒詫異,女孩不像是不喜歡的樣子:“不再摸摸嗎?”
他都懷疑女孩的手沒有碰到蛋。
餘元柏抿了抿唇,雖然不捨但還是道:“已經夠了。”
“這顆蛋的花紋真好看,像小紅花,我之前都沒見過呢。”
餘元柏很快調整好了心態,快活地絮叨起來,卻說出了讓喬洛更迷惑的話。
花紋?
他抬手重新看了看,不是白色的嗎。
白蛋晃了晃自己,圓潤的幅度反射出亮潔的光。
突然,深褐色的一角出現在喬洛眼皮底下,餘元柏遞來一本厚樹皮做的筆記本。
“給你。”
喬洛將見縫插針表現自己的白蛋塞回懷中,將筆記本接過。本子只有巴掌大,但質感厚重,沉甸甸地壓在指尖。
“這是什麼?”
“哥哥送給我的本子。你給我摸了蛋,我把這個送給你。”餘元柏小炫耀般推銷道,“這是哥哥用過的,還被天人摸過呢。”
她的語氣跟趙長鳴給他們一眾人塞平安符時,強調符紙被道爺開過光一樣。
三厘米厚的本子記得滿滿當當,字跡工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