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才找出疑點,原來每個皇室,甚至高宗,他們都曾長時間使用過同一種器皿。”
“犀皮?”
“是的,徽州的犀皮。並且這些器物底部,都刻有一個雲字。”
“可是,哪有人這麼傻,下毒還留個名!這分明就是栽贓陷害。”
謝昭獎勵地摸了摸他腳踝的骨突,“雲氏早已夷族,所以下毒之人,不是想替雲家報仇,就是想借雲氏由頭,再起禍端。陛下對此事,極其看重。曾藉著為東宮治病,懸賞過不下數百個精通毒理的大夫,這才從這些器具的胎膜裡找出一種無色無味的毒物。不管投毒之人是誰,負責起坯打捻的匠人,無論如何也逃脫不了干係。”
“這事,我爹爹可知道?”
謝昭笑了笑,“你還不笨。這本就是顧老大人的事,否則你以為,他告老還鄉這麼多年,在徽州府只做個鄉紳養老?今上可不是那體恤老臣、能輕易允人乞骸骨的性子。”
顧悄:……
他的身邊,還有那種只長一個心眼子,並且長得很實的人嗎?
大約還是有的。
原疏是顧勞斯最後的倔強了。
該提點的提點完,謝大人突然壞心起來,他將顧悄的腳撈起,細緻用布巾擦乾。
“小公子也看到了,我可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你確定還要繼續與我謀皮?”
顧勞斯分分鐘搖頭反悔,“那日是我病糊塗了,說的話可做不得準。”
謝昭拉過被子替他蓋上裸足,故作遺憾道,“那真是可惜了,顧家的秘密遠不止這些,你那兩位哥哥在京城,你娘在邊塞,可都是有著豐功偉績的,既然咱們不合作,那我也就只能獨自揣著秘密回京了。”
“也……也不是,我現在病好了,腦子很清醒,只要謝大人拿出誠意,合作也不是不能考慮。”
謝昭輕笑,“哦,小公子要什麼誠意?”
“你還有臉說!”顧勞斯提起來就十分生氣,一腳將湊得過近的謝大人蹬開,”你沒有禮貌!為什麼要把我的玉佛,又拿去給顧影傯?”
“還有,你將那傻小子帶去京城,又是想幹什麼?”
謝昭若無其事避開顧悄的後續攻擊,拋下又一個香餌,“玉佛,我倒是可以先告訴你,你還記得玉上還刻的什麼嗎?”
隨身物件,顧悄自然仔細檢視過,“不是一條蛇嗎?”
玉佛配生肖,雖不常見,但顧悄屬蛇,那是他娘特意為他求的開過光的生肖守護玉,好像也不奇怪。
謝昭聞言,短促地又笑了一聲,顧悄從這聲裡聽出了謝大人的調侃,“休寧人人都說,顧家小公子會玩,玉器鑑寶很有幾下子,沒想到不過虛有其表。那是龍紋,被二次改雕抹去了五爪、龍角,不過,就算只剩下鱗片,可也還是龍鱗的走法。”
但凡真龍劇本,顧勞斯都想達咩。
“所以,你將玉給顧影傯是什麼意思?”他迅速將話題轉移到有利陣地。
謝昭摸了摸他的頭,“他原也配得,何況,既然他願意去爭一線生機翻身改命,有何不可?我喜歡有野心的人,人生在世,都是選擇,他自然也有選擇的自由。至於他去做什麼,你無須急在一時,總之京師,你遲早是要去的。”
話說到這裡,看著顧悄滿臉的抗拒,謝昭終是嘆了口氣,“我要走了,今日一別山高水遠,不知何時再見,公子當真無情,竟連句告別都吝嗇於我?”
所問非所答,一句準話沒給,謝大人的太極叫顧悄立馬翻臉不認人。
他也不拿自己當外人,喚了丫頭進來送鞋襪,匆匆穿好後,質問謝昭,“你把我妹妹呢!”
謝昭有意逗弄他,“在西廂,不過你確定,那是妹妹?”
顧悄懶得理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