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鎮,隨姐姐出嫁到了顧家。
迎完新娘, 眾人吃席的時候,顧悄偷偷帶著知更與李玉, 遛到三房後院裡摸知了。
就聽見一個少年賴在新房不走,硬要扯著新娘回家。
“姐姐, 咱們走!憑什麼你這樣的年紀,要嫁個半老頭子!你可是原家的嫡女,續絃填房本就是庶女做的,我定要找二叔,用庶姐換了你回去。”虎頭虎腦的少年也不管諸多丫鬟婆子圍阻,一腳踹開新房大門,竟真拉了姐姐袖子就要往外拽。
“小弟,休要胡鬧。”紅蓋頭下,女子聲音輕顫,卻強作鎮定,“你且聽話,去廂房休息,明日我與你細說。”
“不!爹孃走了,我來護你,哪裡有這樣糟踐人的!”少年不聽,猶在義憤填膺。
小公子與李玉聽了片刻,大約猜出原委。
早先聽聞,原家嫡系遇了難,只留下一雙兒女孤苦無依,被庶出的叔叔接了過去,等到姑娘出閣,便趕緊將姑娘折了千兩銀子,賣與顧家。這樣看來,不止是賣,還是騙賣,顯然,姑娘和弟弟,從頭到尾被矇在鼓裡。
且不說,二人走不走得脫;就算姑娘回去了,那之後呢?
少年顯然不更事,想不了那麼多,倒是姐姐聰穎,極力勸著。只是弱女子哪是小犟牛的對手,眼看著事情鬧大收不了場,姐姐聲音裡都帶了哭腔。
小公子瞧著不是滋味,揚聲央李玉和知更,“你們快去把他拿來。”
都不用知更出馬,李玉瘦猴兒一樣的小身板,幾下就竄過去給原少爺拖走了。
這邊動靜早有人去稟了前堂。
新郎官抽空子回了後院,就見小舅子被兩個小孩兒肉綁著,跟燒了尾羽的小公雞似的,上躥下跳,不成個體統。
新房門戶大開,丫鬟婆子圍了幾圈,竟由著幾個孩子胡攪蠻纏。
顧悅不太悅。他掃視全場,虎著臉頗有幾分大家長的樣子,“這是怎麼回事?!”
下人們面面相覷,不敢搭話。
唯有顧悄,天真浪漫,“三房玲之哥哥,是我叨擾了。我瞧原兄弟這體格子,上樹肯定是把好手,所以想央他替我抓幾隻樹頂上的大夏了猴(知了)!”
原疏一個“呸”字才出口,知更眼疾手快,就將喜桌上順來的大桃子,一把塞進了小少爺即將口吞芬芳的嘴巴里。
爾後,三個小的趕忙架著一個大的跑路了。
如今,架人的,成了被架的,大家都長大了。
“我說小玉子,你怎麼整得跟大姑娘似的,被臭地痞罵幾句,就成天躲繡樓裡不出門啦?”
這等悶葫蘆,原疏只得使出看家的本事,逗他說話。
“我沒有!”李玉白淨的面頰微紅,也不知是大姑娘氣的,還是跟原疏角力斗的。
“那你都不送琰之回家了!”原疏捧心,“你不知道,琰之多難過,他還一直自責,是不是哪裡做得不周,叫你與他生分了。”
這般調侃,說者無心,聽著有意,直叫李玉本就微紅的面頰,更加滾燙。
他囁喏一句,“我怎麼會與三爺